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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就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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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五日,惊蛰,气温回升,天气变暖。

    “快起来,你该回去了。”顾欢收拾散乱在地上的剧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

    “欢欢,我要吃早餐,再让我睡一会。”

    “你的经纪人已经在楼下停车场等你,你回去再吃。”张寒时的经纪人在十分钟前已经到了,为了避免绯闻的发生,很谨慎地提前排查了周围的环境,避免被蹲点的娱媒曝光。

    “不行,你快赶不上飞机了,快!”

    “欢欢,别推了,我知道了。”在地板上坐起的张寒时自小就没办法拒绝顾欢,有点不想这么快离开。

    “草莓奶油蛋糕,伯爵红茶,拿着在车上吃吧。”顾欢拿出打包好的保温壶和蛋糕盒,推着张寒时进电梯。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时,助理麻溜地开车门伸手去拿张寒时手上拿着的保温杯和蛋糕盒,被张寒时一只手推开,跟着快速上车,留下身后的助理一脸惊奇。

    坐上经济人开来的车,喝着红茶的张寒时开始对着经纪人抱怨,“小强,不是让你把今天也空出来吗?我和欢欢都这么久没看了,我也要有休假的啊。”

    坐在驾驶座上的经纪人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也和你说过,今天中午你要坐飞机去日本,那边的拍摄工作已经开始了。”

    张寒时闭眼卧躺在后座,对经济人的话不以为然。

    “最近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要老给我像今天这样,让背后的那些人发现你去顾欢家被拍到过夜,你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写……”

    “那让他们去写,我和欢欢的感情是那些人能诋毁的吗?”张寒时闷声说道,喝了好一大口红茶。

    “张寒时,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知道顾欢会面临什么吗?那年发生的事还会再上演一次,到时顾欢会怎样,你又能改变什么?想起来了吗?冷静点。”看到张寒时把他的话听进去后松了一口气。

    张寒时气恼地捶打椅背,所以宋逸臣是他这辈子最讨厌也是最想暴打的人。凭什么?那样的人现在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几乎所有的舆论被操控偏向宋逸臣,如果那年没有付叔,后果可能比现在恶劣。

    下午一点十五分,顾欢开着三年前买的小车,中等匀速行驶在城市道路上。

    午后,阴天,灰蒙蒙的天空连成一片,像是酝酿着一场春雨冲破这阴沉的天气,心绪不宁的人心情时时被未知的期待所影响。

    停好车后,顾欢就去和张欣约好的地点会和。两人走近美术馆,里里外外已经来了很多人。今天的开幕式的主人是一位定居在景德镇的日本陶艺大师,年轻时周游很多国家,获得过英国等国家的美术大奖。在59岁那年决定和英国的妻子在景德镇定居,开设工作室,定期教授学生制作作品和出席学生们的作品展。

    顾欢的爱好之一就是去收集杯子,匠人制作的玻璃杯、日本的朝日烧、信乐烧和汝窑、哥窑、粉彩等国内精品。在心情低落的时候,顾欢都会拿出这些收集回来的宝物,就像小时候邻居家酷爱芭比娃娃的小妹妹,每次看着就能从中获得治愈。这就像很多人喜欢狗狗猫咪一样,下班后,生活中总有一两样可以治愈抚慰心灵。

    时间没过不久,从外面走进一拨人,主人领着为首的贵宾走进美术馆大厅,周围人群中多数人都上前去问候,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墙,就像把大厅割成两个世界。顾欢和张欣不由得暂时离开,走到偏厅躲开人多的地方。

    偏厅展示的是学生们的作品,因这次以陶艺大师的作品为主,学生们都借此机会展示自己的作品,有心仪的可以当场买下带走。

    张欣联系何导的助手在角落里打电话,一边向四周观察。顾欢自在地观赏作品,拿起一个荷瓣不规则形状的汝窑茶杯,釉面细腻,颜色明亮,设计大胆生动,容量也是按男士女士不同握力大小来作出不同的尺寸。设计真的很体贴呢。当顾欢打算买下的时候却被张欣告知何导已经进入会场,顾欢不喜欢周围的人特意照顾自己,想着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过来,放下杯子并且记住偏厅的位置就跟着张欣走到主厅。

    顾欢和张欣站在远处看着几位嘉宾走在人群前,何导站在大师夫妻的右边,左边是一位容貌秀美,穿着得体的女士。四人率先进走进主厅,人群跟着移动到展览台前。

    人实在太多了,顾欢一边避开人群一边这样想。这个美术馆平时展出的都是不算主流的作品,原本想着人不多就边看展边等何导空闲再去试戏,真是失策了啊。

    因为昨天研究剧本都没有睡好,顾欢给张欣发了一道信息后走到2楼人少的地方,看到几张供人休息现代设计风格的长凳,顾欢选择一张靠墙较为隐蔽的长凳,头靠着墙壁闭眼养精蓄锐。

    好一会儿,身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带着一丝好闻的味道,属于柏木稳重清雅的味道,舒服的味道。那人没有出声,但也没有离开,顾欢直觉是个路人,和她一样不想被打扰找到了这里,也不想打扰别人的人。

    截止到今天,他们俩在四天内见了三次。唐璟昀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睡着了的女人,自己还没去找她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偶遇让他感到很愉悦。

    她好像是来参加开幕式的,似乎很疲劳,眼镜下面颜色略深,但气色不错。虽然很想和她打招呼,但该让她休息久一点,等她休息好了,再和她说会话,想说些让她开心的话……

    就在唐璟昀还在纠结话题的时候,张欣找到顾欢的位置,快步走到顾欢身边。

    “小欢,嗨,醒醒,你没事吧?”

    “喔,我没事,几点了?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喔,我们下楼吧。”

    “嗯。”

    顾欢站了起来,在和张欣说话时就注意到坐在旁边的陌生人,和她保持着绅士的距离,面向相反的方向,张欣挡住了他的大部分身型没看清相貌,不过坐姿看来是有教养的人。

    打扰到他了吧,顾欢拉着张欣的手快速向楼下走去,得把这里的安静留给这位先生。

    顾欢不知道,唐璟昀紧张得握紧拳头,刚要起身转向顾欢准备打招呼时,两人向相反方向行动,错过了最佳时机。

    唐璟昀的目光随着内心憧憬的人,一直看到她消失在2楼。刚刚听见她们的说话,看来那才是她今天来这的原因,不过还好,我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