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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启程 第十五章 今日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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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坑处,陈子默已经能感觉差不多可以站起身来了,蓝衣人一旁靠在石壁旁喝着酒。

    “你可知为何南山上会有妖兽出现吗?”

    “这晚辈之前也觉得奇怪,可惜却是没有丝毫头绪。”

    “这桃毛兽生于华洲南面的万里莽山之中,这西北从未出现过,且此兽生性胆小,除非进犯他们的领地,负责一般不会发作,最主要的是他们食素。”

    “什么!”陈子默几乎喊出来。“那南山镇失踪的人还有山上失踪的人怎么回事?”

    “还记得你曾经运送过一些物资进城吗?”

    陈子默努力回想过,突然想起。“是的,晚辈几个月前曾检查和运送过一些物资,后来一部分送到了城防营,一部分督守府,前辈是如何得知?”

    “我知道自有我知道的方法,那些物资中你就没有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是有一个一人高的箱子,当时守卫说是上头让一起运来的,而且笼子上贴着府史的封条,我见完整无损就没有打开查看。”

    “那笼子里就是幼年的桃毛兽,有人用此物吸引成年的桃毛兽来此,然后用秘法拘禁与南山上。”

    “那这是为何?”

    “自然是和城中的大人物有关,现在你真的确定想好了要回去?”

    “是的,这些日子多谢前辈照顾!”陈子默躺在血海里,虚弱的看着蓝衣人。他知道如果所有的秘密线头都在城中,那他就一定要回去。

    蓝衣人站了起来。“不必怎么早道谢,如果有下一次,在放到一起谢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一颗药丸塞入葫芦中。

    依旧一样,喝完酒后的陈子默又昏睡过去,只不过这次不同。

    “事情办好了嘛?”

    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拱手道:“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已办好,这小子的尸体就埋在南山镇破庙里了。”

    “你把他送回去,一切按照预先的安排开始。”

    督守府中庭院树下,一少女坐石椅上,眉梢之中满是愁容,双手拄着玉颊,颦眉看着庭中随风飞舞的柳絮发呆。

    看见凌峰风尘卜卜的走了进来,急忙抬头一脸紧张的问道:“凌峰哥哥,找到子默哥哥了吗?”

    “还没有!”

    “还是找不到嘛!这已经过去了六七天了,子默哥哥他不会真的~”小芸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一阵她被父亲罚在府中闭门思过,这不是让她难受的原因,而是她无法一起去寻找失踪的陈子默,无法出一份力气,泪水在小芸的眼眶在打转。

    说罢坐在了孙芸对面的凌峰,看着她那无比失落的表情,凌峰也心疼不已。“放心吧,我了解他,这小子命大,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回来了,你别担心。”

    他轻抚着小芸的头,而小芸也靠在他的肩上。

    远处,督守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叹着气静静地走开了。

    后来的几天,其实寻找陈子默的事变成了一种象征,一种意思,他的死活已经无关紧要,或许如果不是他还有家人惦记牵挂着他的安危,这个城里留下的?便只有他伟大的壮举而已。

    也许更多人不希望他活着回来,英雄只有死了还会变得伟大,总是要有人为这份伟大来买单。

    一缕刺眼的阳光刺痛着陈子默的眼睛,他用手挡着遮住阳光,抬起头来,视力一点点恢复,眼前的一切早就变了样,此时他早已不在血池山洞之中,环顾四周,眼前的场景渐渐的熟悉起来,原来他在那破落的猎屋中。

    面前的地上笔直的插着两把剑,两剑之间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包袱,陈子默支撑起身体,虽然勉强蹲了起来,但是身体依旧感觉吃力,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

    他解开包袱,包袱里有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看似面料并不一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如同乞丐一般,他拿起衣服,下面还有一个锦袋,那是他存放六道令旗的袋子,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长木盒子。陈子默把衣服放到一旁,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银白色的铃铛,他双手拿起铃铛,只见此物的主体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铸成,轻盈无比,不似是什么金属打造的,触手升温,倒像是什么矿物玉石,铃铛芯外漏,那圆珠通体黑色,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可惜那圆珠还没有指头大,陈子默也实在是看不清。

    他摇动铃铛,可这铃铛没有发出想象中那清脆的声音,只有闷闷的仿佛锤子敲击石头的声响。

    他想起那蓝衣人之前说过自己离开的时候会送一件宝贝给自己,或许就是此物,想着他把此物挂在了那柄赤剑‘赤炎’的剑柄上,看上去到挺是别致,

    虽然不清楚蓝衣人告诉自己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按照蓝衣人自己的话来说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不过也无所谓,对于陈子默来说,活着就很好了,他没有想过掌握这些秘史干些什么,对于像成为余冰那样一身武艺的高手侠客他也从来没有梦想过,活着,守着家人,保护爱的人,这就足矣。

    他准备暂时收起那黑剑,一是因为按照蓝衣人的说法此物威力太强,连父亲都决定弃之不用,看见他也暂时不适合用,再者这剑也是有些丑陋,他记得当时临亮给他的符箓书中有用符箓收藏武器的方法,所以准备回去就细细看看,研究一下,以后就用那柄‘赤炎’了。

    想着他看向那剑,自言自语道:“以后就你我一起作伴了,咱们一起来守护那些值得珍视的人吧。”说着也就没有多想,却不知道这个举动以后给他带来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放下木盒,他一眼就看见那包袱中还有一枚发簪,他自是认识此物,从他的心中,此物比这里的其他的东西都重要。

    陈子默一把抓起发簪,轻轻抚摸,心中浮现出那人的身影,阵阵暖意涌上心头。

    换好衣服,腰间挂上黑剑,左手拄着‘赤炎’,一点点向着记忆中的方向移步。

    因为山上妖兽被除,罗家庄的集会照常进行,不大的庄子里挤满了过往的商人和猎户,时不时有猎户肩上或挂着打到的山物野味或挂着毛皮在人群中穿梭叫卖。

    远处客栈门口,一脸色惨白的少年坐在那里休息,温暖的午后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流露出享受的感觉。

    喧闹的庄子在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仿佛他也回到了之前的店中,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过着日子。

    这时候店里小二走了出来,开口打破了他的沉思,也是因为经历这场生死之后,他总是不自觉的陷入沉思中。

    “这位公子,要不要进店坐一坐,喝口茶休息一下,本店有新到的好茶。”小二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面前的人。

    陈子默低头看了看自己,也确实,一身崭新的衣服,且面料不一般,这副打扮,一看就像是哪里来的公子。

    “不了,我就坐在这休息一会就行。”陈子默自知囊中羞涩,尴尬的摆了摆手。

    小二见状冷笑着转身离开,随口暗道:“穷装蒜!”

    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要是换做旁人,早已脸红羞臊,而听见此话的陈子默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准备扶着墙起身离开。

    突然一个武士打扮模样的人拦住了他,陈子默抬眼看去,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敞襟露怀,定是练得外家拳脚,此人虽然穿着简单,但是材质却不普通,一看就是富人的侍卫。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想请公子进店聊一聊。”

    扶着墙站起来的陈子默轻叹一声,自从他在山上那次意识陷入阵法中后,就得到了异常敏感的感知,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从他头上窗户里投下来一道锐利的目光。但他没有理会,本想离开没想到还是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子默抬头看向二楼窗户,随后对着武士拱手道:“好。”

    “请!”那武士摆出了请的姿势。

    上了二楼,就见窗户边的位置坐着一公子打扮的人,一身白衣,手边放着一柄折扇,长发如墨,发髻束一青带,俊秀儒雅,气质非凡,他的两眼炯炯有神,目光柔和,看去是那样和善、安详又机警。

    陈子默站在他的对面,拱手道:“多谢公子邀请。”

    那人抬起头看向陈子默,透出一抹如阳光般的笑容,他的笑容摄人心神,夹杂着一种久违的温暖。“不必,缘分使然,我本旅途烦闷,既然你我相遇就是缘分,不如坐下喝杯茶。”

    话起话落,轻摇折扇,扇面洁白无字,那人轻缓的语气似乎让陈子默的本来警惕的心都放松了下来。

    “多谢!”陈子默也不多做客气便坐了下来,一旁的武士立马恭敬的倒上了茶。

    “我看阁下也是习武之人,虽脸色惨白身上有伤,可是那修行之人身上的气没有变,怕阁下修为并不低,为何刚才受那小二的侮辱却默然离开?”

    陈子默喝了口茶,平淡的说到:“在下受惯了欺负与欺骗,早就学会了在之中自得其乐!”

    他此话并不假,在血坑之中他回想过往,自从进入那督守府中一直到南山之行,到处充满了欺骗,处处危机四伏,人人都把他当成不经事的少年,更是事事隐瞒,这次经历是生死徘徊,那种感觉不是旁人可以体会的。

    听到陈子默的话,那人明显一愣,随后大笑道:“阁下气度不凡,日后必成大器,我想结交你这朋友,不知可否?”

    “公子过誉了,我只是一般普通之人,再下陈子默,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再下欧阳楼,不知陈兄这是要去哪里?”

    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武士见茶杯空了,立马恭敬的给二人又填上了茶。

    “我正要去河洛城,不知欧阳兄要去何处?”

    欧阳楼笑了起来。“看来我和陈兄真的有缘,我受家父之命也正要去河洛城办些事,不如一起同行?”

    “也好,路上也可闲聊打发打发时光。”

    说完二人一前一后向着楼下走去,那跟再最后的武士轻轻地向欧阳楼问道:“少爷,为何要和此人一起走,老爷吩咐过我们这次赶到河洛城中是有要事处理的,带着此人岂不是拖累。”

    欧阳楼瞥了那武士一眼,那武士立马恭敬的退到一旁。“此人不一般,他身上有种味道,虽然轻微,但是却很明显,那是人血的味道,看他身形虽然有些孱弱,应该是受伤所致,但是走路步伐稳实,我刚刚暗中叹他内息,奇怪的是此人却只是妙谛阶,可见他非同一般,修为可能不在你之下,看样子也不过是二十几岁,做事说话不卑不亢,一股傲气内敛,在此年纪有如此修为且如此心境之人,实数少见,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剑我看有些熟悉,但还是不确定,所以他一定大有来头,若是能收入我的麾下,也不枉此行。”欧阳楼的嘴角流出一丝笑意。

    “少爷慧眼识人,卑职佩服!”

    欧阳楼让武士给陈子默又买了一匹马,三人向着河洛城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