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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关掉,方舒伦深呼吸一口气,“不委屈,我刚才骂人了,我都是瞎唱的,全是脏话。”
在镜子里看到她迷茫地看向自己,方舒伦笑了,“他们又听不出来。”
又担忧地看向她,“幸亏我上次要圆圆姐的微信了,要不是她提前告诉我,这情况得多危险。”
“我...”夏清辉也委屈,却也不知道怎么说。可他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头上,温柔地揉了揉,说道,“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你做的很好......”
但是他后怕。
“走吧,我送你回家,圆圆姐的车在楼下。”
娱乐圈有几个大家都想加入的圈子,但真不是说参加了几场饭局,认识了几个所谓大佬就加入了这个圈子。更何况在方舒伦看来,遥不可及的J圈都不算什么,跟他爷爷和姥爷那辈比,现在被追捧的“领军人物”也不过是他们当年身边的警卫员。
方舒伦很年轻,但给人的感觉是沉静和内敛,他也是很明显的知世故而不世故。他不是不知道权力的分量,别看不是混娱乐圈的,但演艺界的花花肠子也不少。他想跟这些污糟的东西划清界限,但如果想玩套路,也逃不过他。
可是她,人红是非多,她想有自己的节奏,可这样的大环境下,确实不容易。
“你脸有点红。”
三杯白酒喝得急,当时没觉得怎么样,但半个小时后血液中酒精浓度达到最高。于是在她家门口,方舒伦的头深深埋在她的肩头,“没事儿,上头了。”
他是有点喝醉了,还拦着她不让她开门。
夏清辉的脖子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烫,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我想帮你。”
“我想帮你”,怕分量不够,还说了句,“我也能帮你,让你不那么难走。”
其实夏清辉知道,有很多边缘小花旦是因为嫁了人才接到女主戏的。也有很多女明星,莽着劲儿想跟富商恋爱,想搭上高层,都是为了资源。她之前即使没有查过方舒伦的背景,今天的饭局上也看得出来,他是能保护自己,能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的。
但她不能利用他呀,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接受他,夏清辉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他醉瘫了,夏清辉按密码开门,把他拦着腰拖到屋里,脱了鞋,扔自己床上。
他从床上醒来时吓坏了,眼前蓝色碎花的床单瞬间想入非非。
哦,幸好她睡沙发上。
沙发上?吓得方舒伦赶紧下床,他鞋哪去了?她给他脱了?
睡沙发上多难受啊,于是这个清晨,夏清辉在方舒伦的公主抱里醒过来。
“嗯?”夏清辉睁眼,甜甜地说了句,“早啊。”
似乎还在上头的他低头,“......早。”
然后双双发现不对,慌张中把夏清辉放到地上。但不知道该往哪走,又正面撞到。
“哪个,我叫个早餐,吃了早饭再走吧。”
夏清辉没抬头看他,方舒伦也慌乱地随便“嗯”了一下。
空调开得已经很低了,方舒伦还是有点热,幸好她一直叮叮当当弄出声响,但她能不能换套睡衣,这套太...凉快了。
外卖到的时候,夏清辉正在敷面膜,方舒伦开了门,被问到,“请问是郝建国先生吗?您的外卖。”
方舒伦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走到餐桌却笑出了声,对着洗手间说,“建国呀,过来吃早饭了。”
“来~啦!”
卸掉面膜,今天也是清新甜美的小美女呢。夏清辉蹦蹦跳跳过来,却忘了他在,又放缓了脚步,假装一下文静端庄。
方舒伦抬头看了一眼,“你化妆和素颜差别好大。”
正要坐下的夏清辉突然卡住,这还没追到她呢,就不要求生欲了?
“化妆也好看。”
这还...差不多。
没想到方舒伦又补了一句,“你素颜像山水画,可以品味很久。化妆像油画,盛大的惊艳。”
天哪,上帝怎么对这个男生如此偏爱,太阳光辉一样的歌声,淡淡远山的眉目疏朗,竟然还有一张会作诗的嘴。
“谢谢啊,还有昨天,也谢谢你。”
方舒伦一脸肃然正色,“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多,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我为什么酒精过敏吗?”
方舒伦不是想问这个,但昨天圆圆姐说她酒精过敏非常严重,超过一杯就要去医院的那种,既然她提起,他还是想了解一下的。
“一部分是体质问题,还是一部分是心理作用吧。小时候我妈在国外出差,我爸在饭局上谈事儿就给我带上了。我那时候上小学,看到那个饭局的场景特别难受,那天我还感冒,当晚我的感冒烧成了肺炎。脸和脖子一大片都是红的,然后我好像烧晕过去了,我爸醉瘫了都不管我,还是我爸的秘书带我去医院打点滴。”
也是因为这事儿,越来越没话聊的爸妈正式分居了,夏清辉跟着妈妈,但妈妈打拼事业,经常飞来飞去,所以要么是姥姥照顾她,要么是她自己照顾自己。
所以她会坐地铁被夹脚,快20个出口的人民广场站,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对出口。
15岁那年,妈妈说飞回来给她过生日的,但法国暴雨飞机停飞,夏清辉自己拿钱买了一个700多块钱的蛋糕,大晚上在外滩一边哭一边吃。
“那天有不少人看我,我估计我就跟个被抛弃的丑小鸭一样。但我当时真是,又生气又委屈,妈妈答应我的,我期待了好几天呢。气得我就一直吃,第二天早上上秤,我胖了两斤多!更生气了!”
不好意思,方舒伦有点被逗笑了,但他能憋住。
“特别讨厌的是那天有个流浪狗,我不是嫌弃流浪狗,但是它一直跟着我,我坐下之后,它也在长椅前面的地上坐着,歪着头看着我,我,我不认识它呀。”
夏清辉哭腔都出来了,“我还特别怕它往上腿上扑,真是的,原本就楚楚可怜的一个画面,被它搞得雪上加霜。”
现在她长大了,可以用自嘲的语气,轻松地形容出那个悲惨生日的哭笑不得。但那个敏感又脆弱,极度想要得到尊重和认可的年龄,她承受了多少深深埋在心底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