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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夕阳落下最后一丝光线,幽暗深邃的山林里偶尔穿来一声惊雀。
一个小小的身影哆哆嗦嗦的不断前行,树枝沙沙声就能让他半天不敢动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再多加停留或许会遇上出来觅食的大型食肉动物就更可怕了,一路跌跌撞撞的提着破篓子终于是回了家。
这是一个普通农户,一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一个土堆成的厨房,厨房旁边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少年悄无声息地回了茅房生怕扰了上房的人,有可能又是一顿毒打。
透过月光看茅草里的陈设隐约看见两张破椅子,一个破箱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干柴草,连一张正经的床都没有。
少年将篓子放在门后,借着月光摸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小脸蜡黄,没有一点血色,昏睡不醒。
“苏宁,快醒醒…”少年摸着小男孩滚烫的额头快急哭了,急切地摇着男孩。
“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苏宁半睁着眼睛,虚弱的问到,带着一丝惊慌一点无措还有…解脱。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让你死的…我去找娘,我们毕竟是她的儿子,她总不能…”苏墨说着便往门外跑。
“不要,娘会逼着你…嫁给西边村的寡妇的,哥哥,宁宁不想你…”苏宁抱着苏墨的手不让他离开。
话还没说完,苏墨就挣开苏宁的手跑到了正房,然而却在门口犹豫不前。
他知道自从爹爹死了,娘娶了后爹生了个龙凤胎后这个家便再没有自己和弟弟的半点位置。而后爹一直想将自己卖给寡妇,只怕这一次…
苏墨将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敲响了房门。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半开,只见一胖男人,虚倚着门嗤笑了一声“啧啧,你这个小杂碎到这来干嘛?滚滚,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小爹求求你,救救弟弟吧,求求你了。”苏墨跪在男人面前不停地磕头。
一天未进食还走了那么久的山路,苏墨早就不堪重负,头上青一块紫一块,昏沉地厉害,可是他还不能倒下,不然苏宁真的没救了。
胖男人挑着他那细长略显刻薄的眉思忱了一会儿,说道“只要你答应嫁给陈虎子,我就给他找大夫,如何?”
苏墨握着拳头颤抖着声音答应了,终是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翌日,刺眼的阳光照亮了茅草屋,苏墨却内心冰凉,傻呆呆地望着药罐子良久,他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日子是怎样的凄凉。
“水…水…”喊水声惊醒了正在神游的苏墨,慌张地倒了一碗水来到床前喂给苏宁。
“醒了,快来喝药,来…”苏墨半搂着他将药喂了下去又安抚了一阵哄着他睡下。
门外一阵敲门声,像是从院子外传来。让苏墨一阵心悸,他知道来人是谁,心慌得厉害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
这时,胖男人也就是苏墨的后爹苏李氏扭着水桶腰去开了门。
“呦,亲家来了,是不是来瞧苏墨的,快进来我去叫苏墨那孩子,保准你满意,哈哈……”
苏墨被拖了出去,来人黑瘦的一张脸,此刻分外猥琐。矮小的个子拘搂着身子,带着点驼背,眼里冒着淫光不时打量苏墨。
虽然瘦了些,养几年应该是个好生养,脸蛋儿也俊,不错,不错。
苏墨被他打量的浑身难受,那一排黄牙看得苏墨想吐,可是他不得不忍着,想着等嫁给他的那天晚上他就自我了结。
“李夫郎啊,这个小少爷长得真不错,这是二十两的聘礼,明天我就来接他。”
“不行,我要等我弟弟好了之后才能嫁给他,不然我死也不嫁。”苏墨害怕自己去了之后,后爹不给弟弟治病,急忙出声。
“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说不字的权利,小贱人,想死啊!”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难道你想要所有人知道你一个后爹逼死前夫的儿子吗?”
“贱人,你说什么呢……”说着就抄起一个棍子想要打他一顿。
陈虎子看着连忙拉住,“别别,你把人打伤了,谁给我当夫郎啊,这样,我七天之后来娶,行不行?”
说完看着苏墨露出一脸的献媚,而苏墨听到自己想要的,再也呆不下去,立马跑了出去。
“该死的,你给我站住……陈虎子,小杂种这么不听话,娶回去可要好好调教一翻才行啊!”
“这个当然,我保证娶了以后,定让他对我言听计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