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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却道似是故人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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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邛崃阁的偏殿,倾城刚坐下休息,阿落在一旁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倾城看向对面另一个处的屏风,那可不就是自己上次醒来的地方。

    这时候陆婴同另一个小仙娥端了茶水菓子上来。

    “公主殿下,请。”陆婴道。

    “多谢姐姐。”

    “奴婢怎敢当公主一句姐姐,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侍婢,名叫陆婴。”

    倾城朝着陆婴笑了笑,上次她在此休养也是劳烦她服侍的。

    “上次多亏你细心照拂,多谢你。”

    “殿下上次便已谢过多次了,这都是陆婴分内的,殿下实在无需太过顾虑。”陆婴笑说道,心里想着这位公主殿下虽是金尊玉贵,却也如他们太子殿下一般,从不傲下的,待人极为亲和。

    听她这样讲,倾城便也笑了笑。见陆婴看着自己,像是在悄悄看她这男装打扮。于是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出门在外也更方便些。”

    “想来上次也只陆婴以为您是位公子吧。殿下,请尝些蜜饯菓子吧。”想着这该是女孩儿家会喜欢的东西,陆婴特意准备的。平日里那能见到有女客来访这般稀奇的事情发生。

    这陆婴果然令人喜欢,菓子蜜饯便是倾城再喜欢不过的东西了。

    “这蜜饯倒是稀奇。”倾城说着,从最眼前的一个碟中拿起一个小小的淡黄色蜜饯闻了一下。

    “这是小梅杏,是此处深山里才有的野生果子。在梅子的甜中带酸里更多了一层杏的清甜,成熟的时候金灿灿的,个头特别小,您瞧,三个小梅杏才能有一个梅子个头那么大,味道却实在是好。殿下常常便知。”

    倾城听陆婴这样讲,不禁偷偷地咽了下口水,果然味道是别致的。很是清甜,还有一点点梅子般的酸味和淡淡的杏子的果香。这炮制之法应当也是特制的,以前在别处竟也未曾见过。连着吃了三四颗后,倾城又好奇起来。

    “是你去山里采来的?”

    “是在集市里,同山下的农家买来的。没到了秋日这果子成熟的季节,有些农家便会去深山里采了来卖。因味道确实与众不同,加之山中的小梅杏树也不多,价钱便比一般的鲜果高出数倍,且是很难买得到的。太子殿下因为他们相熟,故而咱们才能更方便能买得到呢。”

    “果然是与众不同,做成蜜饯吃起来,还有些清凉之意,似是淡淡的药草香吗?”

    “奴婢看殿下与这美味吃食上也是很考究的。”

    “不瞒你说,我是最爱寻好吃的,尤其是蜜饯菓子之类更是喜欢。”

    “这小梅杏最是清甜可口,解渴生津。制成蜜饯时候,特意给里面加了昆仑才有的榣草。殿下您尝到的那清凉之味,便是它了。”

    “便是盛传的那长生榣草吗?竟也可做蜜饯,当真稀奇,味道确是极好。”

    “是了,便是长生榣草。不仅可做蜜饯,也可做香用呢。”

    “陆婴你竟如此别有心思,怪不得能做天宫太子的近身侍婢。”

    “公主殿下谬赞了。我们太子殿下才是对这些奇珍异草,花木草植什么的最有心思的,奴婢只不过是耳濡目染,见了些皮毛。”

    “听闻太子殿下不仅战功赫赫,还精通岐黄之术。想来自是不凡的。”

    倾城一边吃着这特别的蜜饯,一边与陆婴闲聊着。

    “那榣草若是制香,应当更不同了。适才在紫宸阁,我便觉着那里焚的沉水香与我以往所见过的皆有不同。想来陆婴也很精通此道吧。”

    “神君那里有专门司香的女官,奴婢却是望尘莫及的。”

    “陆婴你太谦虚了。只你做的这蜜饯,我便从来没尝过这么好的。你还通晓用如此难得的长生榣草做香,以前我便是闻所未闻。”

    “制香奴婢自知还不够精通,不过奴婢平日里也喜爱做些香囊之类的。若是殿下喜欢,奴婢改日用榣草给殿下做个香囊可好?”

    “当真?榣草做的香囊,想想便觉得是个稀罕别致的。”

    “自然当真,若是殿下不嫌弃,那奴婢便记下了。只如今剩下的榣草不多,且也放置了些时日。等来日采了新的,我定精心为公主殿下做个香囊来。里面可少许加些花香,更配公主这样的妙龄。公主喜欢什么花?”

    “不拘什么花,只不要花香太过浓烈便好。”

    “那我便自精心为公主挑个我觉着好的。”

    “陆婴你可真好,我们才第二次见,便得了你这么好的东西。”

    “若公主真能喜欢,奴婢才真的是有福气的。”

    陆婴自己都有些羡慕她自己了。无论是紫宸神君还是太子殿下皆是至尊上位,品貌才华无可比拟的神仙。却从来待下极为亲厚,同是做女使仙娥的,只她有如此这般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如今遇见这般美貌动人的公主殿下,听闻公主上面还有十二位哥哥,从小金尊玉贵,娇生溺爱中长成的,却没想到也是这般和善亲厚。

    公主自与陆婴聊得不亦乐乎。此时,她方才离开的紫宸阁中便没有这般愉悦轻松了。

    “你且将十三如何落入昆仑、如何中毒之事细细道来。”神君看着眼前的长琴,淡淡地说道。

    “是,父君。”

    ……

    “她竟与人交手过?”

    “是,便是归墟之畔。”

    “她没有见到那人的样子?”

    “她说没有,只感觉到了对方的法力在与她交手。”长琴犹豫了一下,道,“不过孩儿觉着,或许是隐约见过的也未可知,有可能是醒来后不记得了。孩儿见她时,她的元神很是沉寂,仙身却并没有伤重到那样的地步,或许是对方故意设法要让她忘记此事。”

    “若是这样,那便很有可能。”

    “若是连父君都是后来才得知有人破了仙障的话,那施蛊之人,也定是有高人相助吧。”

    “是,且修为定是远在我之上的。”

    “魔族吗?”

    神君轻轻摇了摇头,道:“未见得。”

    神君继续道:“修为远在我之上的神仙太多了。虽说魔族与众仙界很久之前是曾失和过,但你当知,盲目轻信与无端猜疑都是最要不得的。”

    “是,孩儿记下了。”

    “若无佐证,便是只自己心中所想,也该慎重。先入为主,便容易失了公允,盲了眼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