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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张说被逼三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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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情激奋,这可吓坏了张说、曾迪等人,面对众人的唾沫星子横飞,无情地啐在脸上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这阵势是在是太吓人了,几次表明身份予以喝止,可是却被这如潮水般的声浪所吞没。

    “曾迪,这就是你翁婿二人治理的福州?本官可是……哎呦,本官的眼睛……”

    张说正欲要发表自己的愤怒之情,却被不知名的飞来鞋子打中了眼睛,迅猛的惯性夹杂着踩过的鞋底,将张说半张脸上污得是青黄相继。

    青的是眼睛,黄的是……

    而此时的曾迪与许士林翁婿二人,也被诸多青菜杂物袭击一身,纵使几番躲闪也无法回避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围攻。

    相较于这几人,岳霖虽是与他们同行,却是被侯府的侍卫故意隔离了出来,只见岳霖面带忧戚的疾步奔向灵棚中棺前,痛哭失声切切悲叹。

    这时围在灵棚钱哭泣的几位夫人中,苏月芸缓缓起身来到近前,先是向岳霖欠身一礼,随后便梨花带雨的哭诉衷肠。

    这一番折腾之下,侯府的人是越聚越多,直到最后已经是难以控制,虽然府衙已经来了不少官差,却是被生生的堵在了府门外。

    况且看着这如潮水般拥挤的人群,他们这些官差也只能是望而却步,不敢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时刻闯进去。

    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默默的祝福,身在侯府内的几位大人平安无事。

    这时,守在灵旁的苏月芸上前分开众人,泪迹未于的脸色露着郑重之色,对着众人劝解道:“诸位乡亲,请容我说两句”

    作为侯府的大夫人开了口,众人纵使再愤慨不已,也只得悻悻然地停下来。

    随即苏月芸转过脸来,张说、曾迪等人欠身道:“几位大人前来拜祭,却如受此无妄之灾,实在是有愧,还请诸位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哼”

    张说气呼呼的结果软巾,擦拭着脸上的粪便,怒视周围的众人,随后一指苏月芸斥责道:“煽动百姓殴打朝廷命官,本官定要将尔等统统治罪福州知府何在?”

    “下官在”许士林一身污渍,犹如从粪坑里爬出来一般,急忙来到近前听候差遣。

    “将这些暴动的刁民,统统给本官拿下”

    “这”

    “怎么,本官的话,还要在重申一次?”张说气急而斥,将那块拭去粪便的软巾丢在了许士林的头上。

    就在许士林颇感为难之际,百里风却走了过来,向张说拱了拱手道:“张大人好大的官威,所谓民意不可为,就是当今陛下遇见此事,也不会如今这般不论缘由,就要问罪于这些善良的百姓”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与本官如此说话,来人,将此人连同侯府所有家眷一并索拿”

    “我看谁敢动”

    哗啦

    这一下原本被困的几名御林侍卫,即可被侯府侍卫缴了械,又有数十名侯府侍卫守在府门,不许任何人进入府内

    孤狼护在灵棚旁,长刀森冷的架在张说的脖子上,冷漠的盯着对方:“老东西,不想死,就闭嘴”

    “你……”

    “张大人,所谓死者为大,今日您在家夫灵柩之前,竟如此妄动刀兵,难道是欺负我侯府之人好欺负不成?今日你若是不在家夫灵前三拜九叩以弥补其罪,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对让他给侯爷三拜九叩,否则绝不能让他离开,他太嚣张了”

    “跪下……”

    “跪下……”

    声浪如潮,这让张说脸色极为难看,怒斥面前的苏月芸道:“本官可是位列三公,岂能……”

    啪

    一直玉手狠狠抽向张说那张刚擦于净的老脸,抽的张说顿时头晕目眩。

    “你……”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眼前站着一名妇人。

    胡媚儿杏目圆瞪的怒视张说,冷哼道:“这一巴掌是提醒你,你是位列三公官居太尉,但是家夫那也是侯爵在身,况且家夫乃是先皇于孙、当今陛下的义子,堂堂皇亲还不及你三拜九叩?”

    “这”

    “妹妹跟他说甚子废话,既然不跪,那就打到他跪下”一旁的柳芊羽直接走了上来,随即对着张说就来了一脚

    噗通

    张说被这一脚直接踢得跪了下来,猛烈地磋骨撞击地面的痛楚,使得张说是龇牙咧嘴疼痛不已。

    胡媚儿看了柳芊羽一眼,轻轻的哼道:“这些年来,就这件事做得最合乎我的心意”

    “你们太无礼了,张大人可是……”

    “你再要多言,就抽烂你的嘴”胡媚儿毫不客气的怒斥了曾迪,这让曾迪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是越想心里越觉得窝囊,想他堂堂一个安抚使,掌掴一路诸州政要,如今却被一个女子这般吆五喝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儿。

    不过气恼归气恼,曾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说,又见周围众人群情激昂,他也只得无奈的沉默了下去。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若是为了面子而硬气,恐怕很难站着走出这侯府。

    “好了好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一个误会,岳某在这里向诸位赔不是了”

    岳霖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束手旁观,于是在张说被强按头颅跪拜之后,便站了出来主动解围。

    “诸位,我等是前来传召陛下圣旨,宣安乐侯回京议事,以抵御朝廷当下之困境,不曾想安乐侯积劳成疾重病离世,为此,本官也是心忧悲戚……”

    “诸位放心,你们让本官看到了合围民心所向,也让本官明白为民造福无关乎职位大小,本官这就火速回京秉承陛下,届时陛下定会颁旨予以安乐侯金顶玉葬,谥号追封”

    一席话说得众人纷纷称赞,侯府内的侍卫也在苏月芸的示意下,纷纷规律的撤在一旁。

    “岳大人,那就有劳您了……”

    “理所应当,就此别过,告辞”岳霖说着又向叶宇的棺椁行了一礼,随后便朝阜外走去。

    当走到张说、曾迪等人身边,见几人怒气冲天仍旧是伫立不动,于是冷沉道:“张太尉,你可别无故犯了众怒,在这里,你这个太尉也不管用”

    “哼用不着你来提醒老夫”张说寒伧着脸,愤怒交加的一拂袍袖,便匆匆的离开了侯府。

    几人的离去,在场的众人没有阻拦,而是默契的自动让开了通道。

    离开侯府,张说、岳霖二人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在知府衙门暂且留宿。

    这期间,从京城而来的几名御医,不仅前去查验了叶宇的尸身,也给受了伤的张说进行简单地医治。

    直到第二日,二人才离开福州,火速回京禀明福州这里的情况。

    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这可让年近了七十张说遭了罪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众人羞辱,不仅是挨了骂受了伤,而且还在众人的面前向叶宇的灵柩三拜九叩。

    虽然最后没有完成这项仪式,但是让他一个年近七十的古稀老人,去跪拜一个生前痛恨的人,这份羞辱已经是到了极点。

    张说虽然年近七十,但身子骨一向很好,不过这一次星夜兼程劳顿不休,再加上心火压抑难耐,终于是内外相累之下,一到京城就已经病得不轻。

    当二人上殿面君交旨,张说已经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赵有和文武群臣一瞧张说面容枯槁,脸上还有不少的淤青,于是惊异的问道:“卿家这是因何而伤,莫不是途中遇到了险阻?”

    “陛下,老臣……”

    张说言及于此,却已经带有哽咽,随后颤声道:“老臣是被福州那群暴民所伤”

    “暴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那叶……”

    “启禀陛下,安乐侯叶大人病逝了”

    张说刚要述说委屈,却被一旁岳霖直接抢了先。

    “什么病逝了”

    赵有闻听这个消息,当即就站了起来,疾步走下龙庭,来到岳霖面前:“岳卿,你……你再说一遍……”

    “回禀陛下,叶大人薨世了”岳霖深沉一口气,用上了极为庄重的言词回禀道。

    “走了?走了……”

    赵有木然的摇着头,不可置信地眼中渐渐地泛起了泪光:“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朕,是不是?是不是”

    “陛下,叶大人真的已经……”

    不待岳霖说完,赵有状若疯癫地抓住张说的肩膀,神情不稳的追问:“你告诉朕,他说的不是真的”

    “陛下,是真的,我等前往福州之时,灵柩已经放了两日……”

    “不……这不……噗……”

    赵有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随后连连倒退了几步,悲戚交加的赵有血液翻滚直冲咽喉,一扬脖子顿时鲜血如柱喷溅而出。

    “陛下”

    群臣见状,慌忙聚拢了上去,刘武岳扶着赵有摇晃的身子,在赵有的胸前不停地做着顺气的按压,同时急呼御医前来诊治。

    这一次御医来得很快,因为这些人从福州回来之后,正在殿外等待传召交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