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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殷墨的反应不奇怪，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沐婉晴十分自责的咬紧唇瓣，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她身为黎若惜的好闺蜜，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助理静悄悄的站在一旁整理资料，洁白的桌面上摞起了老高的文件夹，全部都是常来往世纪嘉园酒店地下一层的常客资料。
但世纪嘉园酒店是百年老店，其中常来的客人数不胜数，要想从中找到端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凡有些烦闷的在屋子里来回度步，小助理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是没想到，这维康孤儿院的院长也会去这种地方，是为了救赎被贩卖的孩子们吗？”
沐婉晴回过头：“喂，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哪！？”
小助理被沐婉晴忽如起来的喊声给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里的资料尴尬道：“沐小姐，我是在自言自语呐，您别介意，别介意”
沐婉晴紧紧锁着眉，叶凡走上前去笑着安慰小助理：“没关系，是婉晴太心急了，对了，你找了这么久的资料，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小助理挠挠头：“也没什么，这世纪嘉园地下一层的常客不是穷鬼就是土豪，一点有牵扯的人选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许有关联的，但凭这个人的身份，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沐婉晴抿了抿唇：“什么人不可能？喂，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快急死了？有话就快点说啊！藏着掖着干什么？”
小助理有些委屈，指着自己手上的资料道：“就是这个，我刚刚自言自语就是因为很惊讶莫少驹这个孤儿院院长也会来世纪嘉园地下一层的那种地方”
叶凡走过去，拿起小助理手中的资料看了一眼：“这个人不是维康孤儿院的院长吗？他是做慈善事业的，殷氏财阀每年都会拨款给他名下的孤儿院”
沐婉晴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叶凡耸耸肩，在手中把玩着那份资料夹：
“我之前曾和殷墨细谈过这个维康孤儿院，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是有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孩被这位院长收留，当时维康孤儿院得到的支援基金只足够维持正常生活和秩序，所以权宜之下，我就联名殷氏财阀一起举行了场慈善募捐”
沐婉晴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原来就是这么个小事，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的呢！再说了，既然这个人做慈善事业，那么他常去世纪嘉园酒店的地下贩卖场也没什么错，没准他是为了拯救更多的落难儿童呢！”
小助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资料上表明，这位叫做莫少驹的院长几乎是天天去，而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沐婉晴打断：“我说你是怎么当上殷墨的助理的？你难道要从头到尾开始查吗？你就不会只查昨天去过世纪嘉园酒店的客人吗！”
叶凡点头，轻轻安抚惊慌失措的小助理：
“婉晴的脾气有的直，但话糙理不糙。你这样查下去得何年何月才能有线索？不如就从昨天开始查起，世纪嘉园的常客并不多，只要和权势沾点边的，你就全部都画出来就可以了”
小助理有些迟疑的点点头，忽然又举着手里的资料道：“那，那这份呢…”
沐婉晴烦躁的转过身：“你特么难道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吗！你到底是殷墨的助理还是跟屁虫啊？连个小事也决定不好！”
天知道这时间多拖一秒，黎若惜那边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助理呆头呆脑的样子，沐婉晴光是用看的就觉得心里窝火的厉害！
“婉晴！”叶凡低吼了她一句作为警告，沐婉晴乖乖闭上嘴，叶凡这才看向再次受到惊吓的小助理：“怎么，这个莫少驹昨天也去过世纪嘉园吗？”
小助理点头：“去过，而且还待了很长时间，看他的退房记录就能知道，可他不算有权势的人，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圈出来。”
叶凡叹口气，忽然一脸正色的看着沐婉晴：“你心情不好就迁怒别人，人家是殷墨的助理又不是你的助理，快点道歉！”
沐婉晴瞪起眼睛：“我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她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怎么，我说她一句你舍不得了？”
她那么着急黎若惜的下落，可偏偏这个小助理还不紧不慢的在那研究，这个叫做莫少驹的男人到底可不可疑，圈起来备注好，到时候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身为助理，这种小事还要去问？
没有大脑也该有常识啊！
而且……
沐婉晴怒火滔天的看着叶凡，他竟然为了这么个不入眼的小助理责备自己？
叶凡温怒的皱起眉：“你真是不可理喻，若惜不见了又不只是你一个人担心！但凡事都有个限度！你帮不上忙就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人家助理该你的欠你的？你凭什么把气撒在别人头上？”
“我乐意撒！叶凡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还敢打她呢！”沐婉晴上前一步作势扬起手。
叶凡握住她的手腕推了她一把，俊脸冷若冰霜：
“我说让你道歉！沐婉晴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惯你这些臭毛病！”
见事情在不知不觉间闹得这么大，小助理手忙脚乱的劝道：“叶总，我不用的，沐小姐没骂错，我的确是做的不够好，您，您别因为这个和沐小姐伤了和气啊！”
沐婉晴几乎是愣在了那里，从没想过叶凡竟然会当着公共场合跟外人的面，如此责骂她。
几乎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现在已经不是她下不下得来台的问题了。
办公室外的加班职员三三俩俩的交头接耳讨论着，那声音在沐婉晴听起来，就像是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直响。
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终于感到累了。
“叶凡，你们叶家果然没一个好人…”沐婉晴轻笑着勾起唇，嘲讽似的摇了摇头：“我为你挡了一起车祸而失去了生育能力，你爸爸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千方百计让我滚蛋…”
她有些失落的靠在墙上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沐婉晴此时此刻脸上那伤心的表情。
“……”叶凡楞了一下，这才从怒火中回过神来，小助理有些无措的来回看，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阻。
沐婉晴深吸一口气：“叶凡…”她淡淡抬起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叶凡的双眼：“我要离婚！”
她爱他，这是真的。
可她的爱不应该如此卑微！
她为叶凡几乎失去了全部，可谁知道，或许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只为了能和他在一起。
可到头来换取的，却是叶氏所有人连带叶凡自己，都不再温柔待她。
叶凡睁大眼，瞬间抓住沐婉晴的手，抿着唇道：“婉晴，现在这种节骨眼，别说气话，我…”
沐婉晴拍掉他的手，脸上印满失望的表情：
“不必了，我们还是离婚吧，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爸爸他正逼着你和我离婚不是吗？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两个每晚都谈到那么久，次次不欢而散，我想这都是我的错”
她现在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和他在一起了。
之前是因为爱。
那现在呢？现在的疲惫又算是什么？
叶凡再次抓住沐婉晴的手，力气大到难以想象：“你听我解释，刚刚是我不好，婉晴你别乱说好不好？”
这次，沐婉晴没有挣扎：“我不是乱说的，你放心，关于你我为什么结婚这么久都没孩子的这些流传和八
卦，我会在媒体发布会上解释的清清楚楚＂
这次她累了，她是真的累了！
反正又不能受孕，叶凡既然已经没了最初的那份心，她本来也应该走了不是吗？
叶凡握住她的手，力气大到难以想象：“你想做什么？什么媒体发布会？我错了，婉晴我真的错了，你别离开我”
沐婉晴垂眸缓缓松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当然是我为什么不能怀孕的消息，放心，这不能怀孕本来也只是我的问题，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说完，又抬手轻抚他的衣襟，手缓缓下滑：
“叶凡，我是爱你的，这点从没有变过，但是我累了，爸爸他们的逼迫，你越变越冷的态度，还有再没了温情的家…”
沐婉晴说完便拎起包包转身：“我去维康孤儿院看看，其他的你们自己调查吧，我…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就不再插手了”
他刚刚的那席话真的伤到她了，是啊，她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就应该退出不是吗？
叶凡失控的追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沐婉晴的手腕，将她狠狠抵在了电梯的门板上！
沐婉晴一楞，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身后的电梯门忽然开启，她失重的跌坐在电梯内的地上，叶凡就势关上了电梯门，紧紧抱着她：
“是我做错了，是我不好，我混蛋，我这么久都没体谅过你的心情，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我怎么办！？婉晴……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