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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烨的话并不夸张,长亭既然要给他们点拨和推荐,自然是保证万无一失。这是对信任的朋友,最基本的付出。
张道松和尚烨,虽然差了五六岁的年龄,可尚烨表面看着年少活泼,骨子里却是个比张道松还要精明老成的生意人,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对张宁清情有独钟。
这会尚烨和张道松都在讨论着自己手下的生意,司徒笑灵却有些迟疑的看向长亭。
“怎么了?还在想薇笑阁开业之后的情况吗?”长亭话一出口,司徒笑灵立刻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长亭,你怎么一猜一个准,连我心里想什么,你看一眼就能猜到了!你还真是神了!”司徒笑灵很好奇,长亭这脑袋瓜究竟是怎么长的,怎就如此聪明伶俐呢!
最近这几个月的相处,司徒笑灵觉得自己对长亭的佩服,已经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长亭双手摊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哪里是我会猜,分明就是你司徒大小姐就是一个将心事都摆在明处的性子好不好,尤其是当着我们的面,更加不会隐藏。不过若真的是懂得揣度你司徒大小姐的心事来说的话,我郦长亭可不敢认第一!明明第一另有其人呢!”
长亭说着,与张宁清相视一笑。
那眼底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了,明明白白的都指向张道松。
可偏偏就司徒笑灵一个人看不明白,还在一个劲儿的追问长亭,“谁呀?到底是谁呀?怎么还有比你郦长亭还懂本小姐的人!啧啧,要说本小姐如此优秀又善解人意,有那么多懂我的人也不奇怪呢!”
司徒笑灵自顾自的夸着自己,眉飞色舞的模样,可是苦了在一旁眼巴巴瞅着她的张道松。
只怕连尚烨都看出来了,他张道松眼中,除了她司徒笑灵,真的是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单单司徒笑灵在这件事情上,迟钝的让他每每崩溃到边际的感觉。
“长亭!快说嘛!究竟是谁呀!”司徒笑灵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长亭摇着头,狡黠一笑,忘向张道松。
“这个呀……我看你还是问这里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吧!这论起察言观色的能力来,自然是张家大少爷最强了。”长亭立刻将话题转移给了张道松,还给他一个,我可以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张道松原本是洒脱悠然的面容,此刻登时紧张的绷紧了,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当司徒笑灵的手扯着他的胳膊来回晃着等答案时,那悠悠然然女儿香,让张道松呼吸停滞,心跳加快,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来:“这里我年纪最大,自然最懂揣度人心的就是我了。”
张道松此话一出,长亭和张宁清登时一脸失望,甚至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张宁清更是毫不吝啬的翻了无数个白眼给自家大哥。
那眼神分明在控诉:人家长亭给了你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你不好好把握,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司徒笑灵听张道松这么一说,自是认为自己被长亭和张道松联合起来戏耍了一番,当即左手扯着张道松衣袖,右手就来咯吱长亭,如此一来,最倒霉的又成了张道松,被司徒笑灵大力拉扯的东倒西歪的,好几次身子还撞在桌子上,苦不堪言。
可大咧咧的司徒笑灵浑然不觉,只顾跟长亭打闹,估计司徒大小姐这会压根忘了自己左手还拉着一个张道松,当他是桌子或是椅子呢!
长亭闪身躲在张宁清身后,才躲过了司徒笑灵的“虎爪”袭击。
“好了,不闹了。要说正事了。再过几天,薇笑阁就开业了,到时候,我们几个都是不方面露面的,明面上会由红姑和文伯的几个侄子支撑。”
长亭重新坐好,将话题转了回来。
红姑在京都的人缘自是不必多说,既然能帮十里锦,自然也是能帮自己的。何况,红姑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想着存够了本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况且,长亭不需要她每天都来薇笑阁打理,还给了她薇笑阁一成的资源,也就是说,红姑并不是给薇笑阁做掌柜的,而是给她自己。
这等诱惑,红姑如何能抗拒得了?
至于文伯的三个侄子,因为面生,又是初出茅庐,所以在京都认识的人几乎没有,自是方便帮她打理很多她不方便露面的生意。
而薇笑阁与赏月阁的合作,就仰仗尚烨从中牵线,更是趁机拉起了十里锦与赵夫人的合作,有了赵夫人暗中牵线,京都其他家族自然也会在开业的时候捧场。更是靠着红姑的人脉,打通了高山仰止的关系,不但促进了高山仰止跟张家的合作,更是让一贯没什么往来的高山仰止和赏月阁多了交际。
从一开始,长亭就在织造一张网,像是一张蜘蛛网一样,一环扣一环,看似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紧密联系,彼此的合作都是建立在互补初犯彼此利益的前提之下,达到彼此的双赢,这自然是任何生意人都希望看到的。
长亭两世为人,看透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与人合作之初,决不能简单自私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利益进出,更加不能未达目的伪造利益制造诱惑与对方,彼此之间不冲突,不碰撞,同时又有着一定的了解和认可,如此合作,方能长久。
“长亭,之前见你每天还是大多数时间在书院,我真的担心薇笑阁能不能准时开业,但是没想到,你竟是暗中做了这么多,其实,我和笑灵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张宁清由衷的看着长亭。
能认识郦长亭,让她打心底觉得庆幸和认同。
看着她在短短几个月时间走到今天这一步,虽是不能放在明处,但她相信,终有一日,郦长亭三个字,将是整个京都,乃至整个中原大陆最顶尖闪耀的那颗宝石,无可取代。
“有你们的关心和在意,才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没有人可以只凭着自己就成功的一塌糊涂,都是靠着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和朋友。我也是。从我进入凌家书院开始,从你们和禧凤老师一起,帮着我赶走了李志父子开始,我就知道!我郦长亭三个字,任何时候,都是与你们绑在一起,是荣耀和互信的存在。”
长亭此番话,莫名感动了几人。
连平时看似最不着调的尚烨都有种红了眼圈的感觉。
若不是认识了郦长亭,他或许还是个深藏自己心事和秘密的纨绔子弟,端着精明算计在心底,对待任何人都是表面三分笑,背后七分防。但郦长亭在面对危机时的勇敢和坚持,让他下定决心重新认识自己,认识身边的人。
他不能做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不能因为自小耳濡目染了尚家几房人明争暗斗的利益争斗而对所有人都失去信心建立戒备。
他应该有知心的朋友,更加应该有值得付出的喜欢的人,比如张宁清……
虽说有点早,但他决不能输在开始。或者说,还没开始就认输了。尤其是张宁清比他大了好几岁,又是张家和司徒府的女儿,他自是要抓紧了,不能被其他臭男人给盯上了。
尚烨此刻傻呵呵笑着,心里的小算盘都打到天上去了。
张道松则是看着司徒笑灵和长亭说话,恍恍惚惚,戚戚然然,说不出的惆怅急迫。明明刚才有一个好机会的,竟然被他白白浪费了,也不怪宁清白眼珠看他。
他平时算是个果决明断之人,唯独在司徒笑灵面前,百转千回的,始终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生怕……一旦点破了,司徒笑灵拒绝了,那么以后,就是连现在这样的相处都不可能了。
因为在意,因为珍视,所以不敢轻易出手。
“对了,长亭,这一晃,尽余欢也去了外面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如何,连一封书信都没有……至少尽龙城每个月还会有一封书信给我大哥,唯独是他,真是替他担心。”
看着几个人的欢聚,张宁清不由想到了尽余欢和尽龙城。
尽龙城跟在大将军身边,虽是去边关磨练,但起码是在大将军照应之下。可尽余欢就不同了,整个京都,知道他去了匈奴的人不超过十个,他们几个算那十个中的一个。正因为尽余欢此刻身份的特殊和未知的危险性,所以他们彼此很有默契的都不提到尽余欢,不想隔墙有耳,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长亭轻叹口气,淡淡道,“余欢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他已经变了很多,有决心,又有毅力的余欢,我们应该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一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明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定能见面。”
长亭的话让张道松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巴巴的看向长亭。
“那个……长亭,问你个事儿……”
张道松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一旁的司徒笑灵不乐意了。
“你这是吃错什么了吗?有什么问长亭的就大大方方的问,瞧你这样儿……好像长亭是洪水猛兽似的。”司徒笑灵早就忘了刚才闹腾的那一出,这会又恢复成了那个将张道松当兄弟姐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