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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食髓知味,文浩虽然一开始还不太适应,那之后又被龚程逼着撸了两次,这才真正开了窍。
龚程还有门禁,勉强拖到了十点,不得不离开,临走前想着父母平日里相处的模式亲了亲文浩的嘴唇,柔声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文浩酡红着脸,点头。
门关上,文浩转身回屋,路过客厅的时候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了沙发上,脸顿时更加的红了。
他想要和龚程做朋友,也确实很喜欢很喜欢龚程,但是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做这么亲密的事情,那种肌肤完全贴合,能够感受到对方体温的触感实在太强烈了,只是一次他就爱上了那种感觉。
自从父母出车祸离开后,自己似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温暖温馨的感觉,舅舅虽然收养了他,但是给与他的关怀仅仅是有吃有住有书读就够了。对于如今的情况,他其实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还有个亲人在爱他。有些感情没有得到的时候并不是很重要,就像是人活着就要吃饭喝水一样,如果一开始就习惯了吃大米饭喝白水,那么有一天一旦吃到了美味的菜肴喝到了冰凉的可乐时,亦如同一个孤儿对情感渴求,那是需要更加深入的,紧贴内心的,被爱着的需求。
三年了。
舅舅没有给他任何心灵上的安慰,甚至因为刘敏的出现,让他一直生活在自己可能会被丢掉的恐慌里。龚程的出现是那么的奇妙,哪怕他们一开始的过程并不愉快,他却依旧在日渐的相处中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照顾,那种被爱着的感觉太强了,强烈的他甚至愿意为对方做任何的事情。
只要留住这种被爱着的感觉,好像世界都变得温暖了。
第二天泳队有半天的假,文浩上午回去了舅舅那里,舅舅上中班,上午正好在家里,舅甥俩简单聊了两句,舅舅知道文浩已经集训完回来了,交流基本就已经结束。
两个人的代沟太大了,文浩深信舅舅是爱着自己的,但是在那沉静的面孔下,谁说没有一点埋怨呢?就看自己一搬出舅舅家里,舅舅就把刘敏劝回来,文浩就很清楚,在舅舅心里,养自己只是义务,但是和刘敏组成一个家庭才是他最深的企盼。
文浩能够理解,正是因为看的明白,所以才活的隐忍,无论刘敏怎么对待自己,只要舅舅开心就好。
但是今天,文浩在结束了和舅舅的对话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念龚程,想念那种被人全心全意在乎着的感觉,而不是这种趋于冷暴力一样的对待模式。
“舅舅,我下午有训练,就先回去了。”
“嗯。”
屁股还没有坐热,文浩就起身离开,舅舅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没有问他住校习不习惯,也没有问他自己去集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文浩不知道是舅舅想不到,还是拒绝和自己深入的交流,总之当他走出大门的时候,只听见了身后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对于自己唯一的亲人,难道不能有一些期待吗?可正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是个闯入者,所以不敢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奢望。
下楼的脚步很快,一路几乎小跑的去了龚程为自己找的房子,哪怕只是几分钟都好,他想要见到龚程。
回到屋里的时候龚程已经到了,很不满意自己起了一个大早却没有看见人,大发雷霆了一顿,等到文浩乖乖的道歉后,就把文浩拉进了屋子里,三两下的功夫拔了个干净。
这个岁数的男孩儿正是天都可以捅个洞的年纪,更何况在龚程心里文浩根本就是他的禁.脔,新鲜劲儿还浓郁的时候肯定脑袋里都是这些东西。
文浩毕竟也差不多到了岁数,被龚程刺激的提前成熟了之后,反应虽然不如龚程那么强烈,但是也基本来者不拒,龚程脱他的衣服,他就去脱龚程的衣服,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接吻,身体紧紧贴靠着,耳鬓厮磨。
双方都沉浸在和对方分享一份快感的生活中。
热恋期,龚程下午舍不得放走文浩,但是文浩必须去泳队报道,他就陪着一起去了,在岸上目光热切的看着文浩游泳,那在碧波池中矫健的身影就像一个钩子,勾得他神魂颠倒,真想在水里把人抱住,狠狠的亲吻。
晚上,龚程无师自通,让文浩趴在了床上,捏着那挺翘的屁股,在股缝中摩擦着,来了一发。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气来了八次,这一次一出来,龚程就趴在文浩身上动不了了,但还是不死心的揉捏着手心里弹性十足的屁股,咬着文浩的耳朵说:“我好想进去,你想想办法嘛,我好想试试,做梦都在想。”
文浩眨巴着眼,有听没有懂,就想着“你要进去继续试就是了,我完全配合你”,却不知道龚程的意思是让他自己想办法,最好自己想来一发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进去。
俩人在床上腻歪到天黑,文浩肚子响了两次,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饿吗?”
“饿啊!”龚程趴在床上快睡着了,他好累。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文浩可比龚程好一点,毕竟处于被动的位置,龚程这么小又不是会照顾伴侣的类型,这两天他实在没出来两次,就是陪着龚程玩了……
用冰箱里的东西做了烂刀牛肉和番茄炒蛋,再加上一点咸菜,两个半大小伙子几乎吃了一锅的白米饭。
龚程吃的嘴角有米饭,文浩伸手去拿,本着节约的原则喂进了自己的嘴里,龚程眯着眼睛凑过来,在文浩的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你诱惑我,小妖精,老公都被你榨干了。”
文浩的脸红红的,也不敢吭声。
龚程说完这句话眼睛一亮,又亲了文浩一口,哄劝道:“叫声老公来听听。”
“……”
“叫啊!”
“老,老公。”文浩羞的眼眶都红了,喊一个男人叫老公,自己不就是老婆了?
龚程被叫的一个冷颤,灵魂都差点飞了,扑上去就开始亲,一边摸着人,一边说:“快叫老公,继续叫,不要停!”
文浩被欺负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就是没办法反抗龚程,而且莫名其妙的在这个过程里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在身体里流窜,素来反应很慢的那处竟然几句话的功夫就硬了。
两人正打情骂俏开心的时候,敲门声适时响起。
文浩的理智回炉,把龚程推开:“有人。”
“不用理。”
“可是……”
“快!别转移话题!叫老公,说老公摸的好爽,还要要。”
文浩咬着下唇摇头,身下更硬了。
敲门的声音不依不挠,认定了他们就在里面,再好的兴趣都被敲门声破坏,龚程咒骂一身,从文浩身上翻了下去。
文浩起来,理了理衣服,低头看着裤子上支出的一截帐篷,把衣服又往下扯了扯。他回头看龚程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大腿分开,支起的帐篷,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后来想了想,自己先快步去了厕所,在手上沾上冷水再狠狠一握,理所当然的软了下来。
出去开门的时候,龚程的那里已经软下来了一些,坐姿也变得正常了一点。想想在自己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不一样的龚程,文浩心里有那么一些小甜蜜。
打开门,门外站着施洋和另外两个男孩,更后面一点跟着叶欣雨。施洋探头一看就看到了龚程,他将文浩拨到一边,进了屋里,很不高兴的开口:“我差点报警失踪,一天了,你去哪儿了?”
龚程到底有些心虚,说话也就少了几分气势:“你管那么多,我在这玩怎么了?”
“晚上打篮球缺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这几天不想打,你们玩。”龚程摆手,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开玩笑,他从文浩身上感受到的满足感和新奇感哪是个破篮球可以超越的,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和文浩在一起有意思。
施洋蹙眉,转头狠狠瞪了文浩一眼,再次提议道:“那去田晓冒家里打游戏。”
“不去。”
“好吧,那我们在这里玩了吧?文浩,把桌子收拾了。”
没等文浩点头,龚程就蹙眉说了一句:“滚。”
“?”施洋眨巴着眼,没反应过来。
龚程用脚踹了踹桌子,挥手:“这几天我哪儿都不想去,你们自己玩去,滚滚滚。”
施洋见到叶欣雨忍笑的表情,脸青了:“龚程,你再用这口气说一遍。”
龚程慢悠悠的站起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施洋,眼微微的眯着,阴沉的模样却有一股暴虐的气息在涌动,施洋脸色变了变,怯意生出,色厉内荏的说:“你别后悔,我们走!”
两个男孩有些犹豫,但是看龚程确实不愿意让他们留下来,便只能跟着施洋出了门。
叶欣雨没有动,她看着文浩,露出可爱的笑容:“我留下来玩,可以吗?”
文浩迟疑的看了一眼龚程,见龚程瞪自己,他就说:“不合适,我们是两个男孩,你留下不好。”
叶欣雨想了想,也对,就干脆的放弃了。出门的时候俏皮的对两个人挥了挥手,轻轻关上了门。
没等脚步声消失,龚程就把文浩拉到自己身上坐在,看着又开始脸红的少年,他笑开白牙,调笑道:“快,亲亲老公……”
转眼过去了好几天,距离省运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文浩这天训练结束,被沈教练单独留下。
沈教练沉着脸说:“你最近什么情况?跟梦游是的?你知道今天自己的测验成绩是多少吗?就这样你还想参加省运会拿名次?这几天作息和饮食怎么样?”
“还,还好。”
文浩紧张无措,心底还有些茫然,他对省运会有很大的期待,就等着省运会拿到的奖金还给沈教练,剩下的钱给龚程买礼物,至于搬出去这事……这个念头在这段如胶似漆的日子里,基本已经完全打消了。每天的亲昵,肌肤相贴的亲密,被在乎被爱着的感觉简直能让人忘却世间一切的烦恼,尤其是亲密的时候,那种身体在兴奋,尖叫,颤抖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比赛没有多久了,你最近注意一下自己的状态。”沈教练冷声说完,叹了一口气,再开口的时候语气软了下来,“你家的情况我很清楚,我想你也明白,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游泳上面,你只要能够游出好成绩,一旦选进省队,情况就反过来了。你不需要担心任何费用,甚至可以得到训练补助,体育大学也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你要想走出目前的困境,谁都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争气。”
文浩点头,眼睛里都是泪水,这不是教练第一次训他,他只是害怕了,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疯狂,已经完全影响了他对未来的规划,他必须要从困境里走出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沈教练见他这个表情,知道他听进了心里。文浩是他带过最听话也最让人心疼的孩子,那种把游泳当成救命稻草去抓的劲头让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都动容。
他说这些话是真的希望文浩能够心想事成。
只是……到底是什么影响了这个孩子的心?
“好了。”沈教练摸了摸文浩的脑袋,“今天你师母炖牛肉,去我那里吃饭吧。”
文浩想到了龚程,但是没有拒绝,他知道沈教练对自己的好。
在沈教练家里吃了晚餐,又和沈华飞一起玩了一会电子游戏,出门的时候八点半了。窗外的天空光线昏暗,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沈教练不放心文浩,一直把他送上了车。
到了电厂站天已经黑尽了,文浩熟门熟路的多绕了几步路,去了小门的方向。
电厂的小门里面有一盏灯,大门长期锁着,只开着一个小门方便人进出。门的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世界,门里光亮,干净,整齐平整的马路直直对着电厂的尽头。门外面满是落叶,才下过雨的路面充满了积水,树叶在水里面腐烂,只有远处的灯光和头顶上的月亮才能够照清脚下的路。
绕过两滩积水,还没走到门边,就看见从树荫下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龚程。
文浩的脸上马上就生出了笑意。
“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去哪儿了?”龚程沉着张脸很不开心,过了文浩回来的时间却等不到人,他就去下面宿舍一趟,没找到人,就打车去了市泳队,那里的今天的训练早就散了,而且因为这几天开始降温的原因,泳池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怕错过文浩,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一直等到现在。
他龚程活那么大,还没有等谁等的这么心焦过。
“我去教练家里吃饭了。”文浩知道龚程生气,就扬起了笑容,靠近他,“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抱歉。”
龚程还是不高兴,但是又发泄不出来,见文浩笑得眼眸弯弯的,也就只能把一口气憋了回去:“回去给我做饭,我没吃饭。”
文浩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龚程会饿着肚子等自己,胸口暖洋洋的。
回了家,文浩忙着做饭,龚程就跟在文浩后面看,视线在文浩的屁股、双腿、胸口上来回的绕,最后停在嘴唇上就移不开了。
他心里冷哼一声,为了惩罚文浩晚回来,他今天就不亲他,更不碰他!让他记住教训!
所以,直到龚程的门禁时间到,两个人都隔开了一段距离。
送走龚程,文浩松了一口,幸好龚程没有缠上来,否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拒绝呢。
第二天是周末,可惜因为要参赛的原因,依旧要训练,下了训练一出游泳池,就看见了龚程等在那里了身影。
文浩开心走上去,经过一晚上休整后,他的气色极佳,眼睛扑闪扑闪的亮。
龚程被这表情取悦,想着昨天自己的冷遇,这家伙果然害怕了吧!
所以到了晚上,率先忍不住的龚程又把文浩扑到在了沙发上。文浩慌忙拦住了他:“龚程,龚程,我这几天不能做。”
龚程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往他下面看了一眼,蹙眉:“什么意思?”
“我过几天有比赛,要注意休息。”
“又不是没让你睡觉,而且这有什么的,我今天白天还打球了呢。”
“不一样的,我成绩退步了。”
“退步怪我啊!?是没游好!”
文浩扯着裤子摇头:“真的不来了,我要比赛。”
龚程脸色难看:“什么臭比赛!你拒绝我!你确定!别后悔!”
文浩咬着牙,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
龚程心底的怒火腾的升起,翻身站起,就要走。没走出两步,又冲了回来,狠狠的踹了沙发一脚,这才扬长而去。
文浩看着近在脸边的脚印子,呼吸都停止了。
接下来两天,龚程都没再上来,文浩的生活还在继续,而且因为希望的原因,将注意力更多的都放在了游泳上。
晚上回家,独自做了饭菜,站在窗户边看着灯光球场的方向,被前面的楼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站的久了,听着球场方向隐约传来的篮球声,恍惚间似乎就看见了龚程打篮球的帅气姿势。
所以这天晚上做好了晚饭却没胃口吃后,没忍住,文浩下楼了。
龚程果然就在灯光球场打球,还是被一群人围着,他站在最中间,随时随地都被人包围着,被人倾慕着。眼看着叶欣雨给龚程递毛巾,文浩的眼睛都红了。
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和龚程交往吗?两个男人也可以交往吗?那些亲密的只有两个人能做的事,除了交往还有什么?
不喜欢叶欣雨,对龚程的企图那么明显,可以堂堂正正的追求。不喜欢那多人围着的龚程,那会让他觉得他们的距离很遥远。独占对方的想法格外的强烈,甚至有种冲进人群把龚程抓出来的冲动,回到他们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的亲密,温暖的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龚,龚程……”文浩鼓足了这辈子的勇气走到了人群的边上,隔着人群看向了龚程。
正热切议论着什么的人群并没有听见文浩细如蚊蝇的声音,可是龚程却突然转头看向了这个方向,四目相对,文浩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龚程的脸色如旧,看起来好似更冷了几分,有些粗暴的拨开人群,朝着文浩的方向迈出了两步,然后站定了脚。
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目光或疑惑,或不屑,没有一个怀有好意。
有人撞了撞身边的人,等那人看过来的时候,示意他看文浩的脸,两人都是隐忍不住的恶意笑容。
叶欣雨嘟着嘴,很不开心的瞪着文浩,但是到底什么都没说。
只有施洋冷笑了一嗓子:“哎呦,这不是文浩吗?怎么敢出门了?不怕被你舅舅抓回去?”
龚程瞪了施洋一眼,让他闭嘴,眼底终于有了几分小得意:“有事吗?”
文浩避开施洋的目光,四周看了一圈,因为视角的原因,没有看见树后面正好走过来的刘敏。
他捏着拳头,紧张的说:“我后天比赛,今天做了很多菜,你,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龚程停顿了一下,看着文浩失望的表情,忍不住的补充了一句,“倒是吃的不多。”
文浩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那,去,去吃吗?”
“好……”龚程想要点头,却被施洋狠狠的拐了一肘子,在耳边低声说,“别忘记了,你答应的,忘记打的赌了?”
没有等到答案,文浩吞了口口水:“有你喜欢吃的鲫鱼汤和煎鱼,我,我也还没有吃饭呢……”
“我就算没吃饱,干嘛要去你那里吃?”龚程哼了一声,“你说你喜欢我,我就去吃。”
“噗!”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笑了。
文浩脸上先是一热,然后就白了。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之前没有读懂,现在却突然明白了。他们是在笑话自己喜欢龚程吗?
不,不可以吗?
虽说两个男孩在一起不正常,可是他觉得也不是糟糕,不是吗?那种温暖舒服的感觉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感受到的,他就是喜欢龚程,想要跟龚程在一起,不行吗?
而且,是龚程说了什么吗?应该不是讨厌自己吧?他对自己那么好,肯定不是讨厌,不是吗?
“我,我们上去吃饭。”文浩走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你先说喜欢我。”龚程无视伸出来的手,抱住了手臂,重申。
“先上去。”
“先说!”
“先……”
“算了,打球去。”龚程拽过篮球,率先转身走开。
“喜,喜,喜欢……”文浩红着眼眶,开了口。
“哇!我赢了!”
“卧槽!喜欢啊!”
“告白了!我赢了!”
“这家伙竟然真的喜欢龚程啊!”
“同性恋!同性恋!同性恋!”
迎接的不是龚程的回头,而是突然沸腾起来的人群。文浩不知所措的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他们肆意的嚎叫,耳边不断重复着“同性恋”这三个字。
今天以前,他不懂什么是同性恋。
今天以后,他懂了。
并且铭记一生。
龚程得偿所愿,扬起得意的笑容,走向了文浩。
一个人影却更快的窜上来,一个巴掌将文浩扇飞到了地上。
“啪!”
世界都安静了。
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映入视野的是刘敏扭曲的脸。
“小兔崽子!你个变态!你喜欢男人你!小变态!我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
这天晚上的事,文浩花费了很久才消化掉。
或者说,在他与龚程再次见面前,都没有想过他们的开始是源自于一场赌局。
不过时过境迁,这些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深刻在文浩脑海里的是自己不知轻重的在大庭广众下向一个男人告白,传的电厂皆知,舅舅生了一场好大的脾气,最终真的将他送去了泳队住校。
而龚程,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再见过。
即便再迟钝,也想得明白龚程是刻意逼着自己在人前向他告白,以彰显自己的吸引力。而且文浩不只通透,他还很聪明,通过四周人的反应知道,龚程早就告知了他们,而且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更多是调侃和不屑。
那么。
龚程又是用的什么语气说的他们的感情,又是如果看待同伴对自己的取笑呢?
说不上生气,就是觉得委屈,还有一种惧怕的感觉。
也直到这一刻,文浩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出身就和自己不同,永远站在高处,被人追捧奉承着,偶尔的一次回眸,却被自己误会成了垂怜。更可笑的是自己飞蛾扑火的姿势,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小丑在跳舞一样。
或许……龚程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怕的不行,甚至不敢去深想,那种依靠生存的世界不过是泡沫的恐惧感席卷了他。如果世界的真善美和希望都消失了,会如何?
那之后的第二天,他拿着舅舅从银行里新取出来的钱去了泳队,亲眼看着他办理了入住手续。
他在泳队住下,还没从迷茫中走出来,就去了临市参加今年的省运会。第一天,成绩并不算好,100米自由泳的决赛都没进入。那一刻,他坐在看台上,看着水池里奋斗拼搏的比赛选手,不知不觉的就从迷城中走了出来。下午的两百米自由泳的决赛,他拿下了第一名。
沈教练抱着他哈哈的笑,忍不住的在额头亲了一口,队友们围住他,不绝于耳的恭喜声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
是啊!无论龚程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们性别相同,身份差距那么的大,即便现在在一起又能如何?只有游出的好的成绩,进了省队,走出那方困境,自己才有未来可言。
未来,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哪怕……哪怕,仅仅是想想,那时候的龚程,会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就像自己喜欢他一样?
在成功的拿下200米自由泳男子乙组的冠军后,他又拿下了同级别400米自由泳的冠军,紧接着在4x100米男子自由泳接力上游出了59.06的好成绩,打破了省运会的记录,惊艳全场。
两天的比赛结束,第三天就准备回去,沈教练在这天晚上带着文浩去见了一个人,来自省队的一名教练。
“想来吗?”这名教练的年纪看着不年轻了,胡须和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看得出来人应该已经上了五十岁,长得很胖,双双的下巴和啤酒肚,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灌篮高手里面的安西教练。他自己介绍他性洪,洪安西。
文浩对这名笑呵呵的看着很慈祥的洪教练印象很好,尤其是对方是省队教练的身份,不需要说太多,他的就点如捣。
沈教练摸着文浩的脑袋开心的笑,对着洪教练鞠了一个躬:“那就麻烦您了。”
“看你客气的,这可是个好苗子,你愿意交到我手里,我还得谢谢你。行了,不说了,我明天就回去办理,咱们尽快把这事给解决了。”
“好。”沈教练又揉了揉文浩的脑袋,感慨了一句,“太好了。”
说起来,省队和文浩所在的市队并不算太远,至少是在一个城市。市游泳队靠近市中心,方便不住校的孩子每天来回。省游泳队则在体育大学里面,队员们必须住校,没有走读,管理的更加严格,训练的任务也更加的重,但是相对的,可以有训练补助,大赛游出好成绩可以得到奖金,同时高中毕业后直接就读体育大学,毕业后怎么也是个大学生。
无论出于运动员本身的力争上游,还是出于为了有一个好出路的未来,进入省队都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大悲大喜。
人类有着趋吉避凶的本能,文浩自然更加情愿去追逐即将进入省队的快乐。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天的发生的事情,心头一沉之后,就赶紧放在一旁不再想了。
没过一周,省队的通知下来,文浩收拾铺盖,独自一人去了省队。
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舅舅引以为耻,或许再加上刘敏的枕边风,哪怕文浩回去告知了舅舅自己将去省队的事,舅舅今天也没有出现。
心里的难过肯定是有的,唯一的亲人正在疏远自己,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可是他能怎么办?
沈教练帮忙找了一辆皮卡车,可是却只拿到了文浩一包小小的行李,他隐约听见过电厂那边传来的消息,可是对于自己最疼爱的队员,也只能长叹一声,将他送进了省队的大门,安排好一切后,方才离开。
文浩一路都是开心的模样,但是当沈教练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就忍不住的抱住了沈教练的腰,头埋进胸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教练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离得近,有空到家里找华飞玩,你师娘给你做好吃的。”
“嗯。”
“好好游,你的能力我知道,绝对不止省队,你会站在更高的地方。”
“嗯。”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别自己憋着,多点人出主意,总是好的。”
“嗯。”
“行了,不哭了,坐车不用半个小时的功夫,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孩。”
文浩不舍的松开沈教练,揣着鼻音说:“知道了,教练,我会好好训练的,有空就去看你。”
“好。”
送走沈教练,站在陌生的土地上,文浩举目四顾,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并且越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