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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水一行人前天就来到了海岩镇,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逗留,一方面是为了在难民中探寻失踪事件的真相,另一方面也是想会会传说中的那个神殿仲裁者,看看对方能不能为自己此行提供帮助。
理想是完美的,现实是骨感的,雷斯兵团在这里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却连一个好处都没有捞着。他们虽然跑遍了大街小巷,探访了大量的灾难流民,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清楚海沙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被掳走的,一切都成了等待他自行解开的谜。
何金水心头纳闷,心里却更加好奇。为了不打草惊蛇,调查工作由明转暗,血族美女接连几晚出动搜寻,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物。
与此同时,何金水的寻人计划也非常不成功,由于这里位于南部边陲没有神殿分支,周围的居民纷纷表示也没有看到过劳什子神职人员,也没有见过什么道貌岸然气质非凡的老人家。
两个事儿搅在一起,即便心胸豁达如何金水,此时也微微有些不爽,暗道自己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诸事不顺呢。
“已经耽搁三天,不能再等了!”何金水和众人干了一杯后心头暗想道:“明天必须离开前往海沙镇了,这个仲裁者老头儿,不见也罢了。”
就在这时,爱莲娜姐妹喜滋滋的回来了,大包小包塞满了背上的包袱,后面还跟着几个店里的伙计,哎哟哎哟地挑着箱子跟在了后面,放在众人面前要过工钱后方才离去。
“你们还真是买东西去了,天哪,还买了这么多!“何金水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当即有些不悦地说道:”大姐啊,你们这次是出来办事儿的还是购物的?”
“事情要办,衣服也要买,钱是咱自己攒的,哼,要你管!”爱明佳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哼着小曲抱着衣服兴冲冲上楼去了。
“喂喂,什么态度!”何金水火了,正待发飙使出狮子吼绝学,这时爱莲娜插嘴说话了:“今天是小妹的生日,我见她难得这么高兴,就稍微纵容了一点,由着她的性子买了不少东西。就这一次嘛,阿水!”
这声阿水喊出来,何金水的骨头都酥软了几分,但是这么多手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也能堕了威风,便摸摸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是她的生日,也算是情有可原,这次就这么算了,下次胆敢再犯就扣双倍工资!”
“好嘛好嘛,别生气了,我也上楼了!”爱莲娜见到何金水的模样那里还不知道他在故意放水,便点点跟上楼去。何金水转过头来,看见同伴们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眼睛里流露出你懂的诡异表情,顿时色厉内茬地大声吼道:“你们也是一样!”
一帮酒足饭饱的队友们立刻如鸟兽散,只留下一盘盘被扫荡的空荡荡的酒水菜碗仿佛在嘲笑着他,等待着他去结账。
“小二,结账!”何金水啪得将一枚硬币拍在桌上,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不用找了,剩下的算作你的小费!”
“谢客人,您慢走,早点休息!”小斯点头哈腰,笑得无比灿烂。
何金水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准备回房稍作休息,下午在出来扫街碰碰运气,如果再没着落的话,他也就不再这里死等了,明天一早就要赶到海沙镇,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瞟,看见一个褐发老头子正坐在客栈门口的的台阶看着南来北往的行,眼睛直勾勾的专门朝着人家大姑娘的胸口和屁股看,口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露出了一副色与魂授的模样。
“嘿嘿,这个老流氓!这么大吧年纪还出来丢人现眼,真世风日下,什么鸟人都钻出来了!”何金水摇了摇头,心中哑然失笑。
何金水正整备转身走人,这时他突然愣了一下,发现老头子看起来邋遢无比,油腻腻仿佛终年未洗过的便服衣角上面,隐约绣了一个神殿的标记。
“难道是他?”何金水心头微微一动,便重新又回到了座位上,吩咐店小厮给自己烧了一壶茶水,面朝外坐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着那个老头子。
只见那老头子贼眉鼠眼,喜笑颜开,流着哈喇子直勾勾的看着大姑娘们的屁股,时不时还做出了一个隔空虚抓蹂躏的样子,仿佛正在YY那些跳动的肉臀正在自己拿捏下变形的情景。那猥琐的模样,那贪婪的目光让周围的行人如避瘟神,纷纷离他远远的。
“仲裁者会是眼前这个熊大爷吗?您的高冷的形象和气质呢?”何金水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按理说像这种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封魔战争的武功卓绝的老人,任谁都得当做宝贝给供起来,而菲利普却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看来是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那老头子追逐着大姑娘们当街游走一番后,又重新回到台阶坐毫无风度的蹲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常年打工的老年农民工。他手捧着肚子皱起了眉头,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肚中空空如也,想要填饱肚子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随即兜里掏出了一个裹得紧紧的包裹,解开一层又一层后,伸手从最里面的包裹中取出了最后的几枚硬币,摊在手上数了数。何金水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几枚硬币都是零钱,大概只有不到两分银子的样子,勉强够在街边店吃个小吃什么的。
老头子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硬币一颠一颠地朝着隔壁包子铺走去,那几枚硬币突然鬼使神差一般从他的掌心中滑出去,铛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弹起来,然后迅速滚落到脚下不远处的排水沟里,溅起水花后一下子不见了踪迹。
“是谁在戏弄老子!”老头子皱了皱眉头喝了一声,随即东张西望起来,在茫茫人群中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只得悻悻然地一屁股坐回台阶上。
“嘿嘿,钱没了,看你怎么吃饭!”何金水悄悄阴笑着,随记又倒了杯茶美滋滋的自饮自酌。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这老头儿吃不上饭必然要凭手段想办法,不管是偷也好抢也罢,他都会冲出来第一时间将这个老头儿当街拿下。
这老头儿既然游戏风尘,自然不愿意暴露身份,也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施展武功反抗,人赃并获后就可以将他押送去当地的治安官那里,在途中亮明身份,依他何金水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不惜威逼利诱,也一定要逼这个老头儿就范。嘿嘿,老头子,你就乖乖入瓮吧。
干巴老头儿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双手拍地、双脚乱蹬如同无赖一般。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结算他真的是仲裁者想要凭空变出个大肉包子填饱肚子也是不能的。所以这老头子发泄一翻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非常光棍地很走到包子铺老板那里,先是鞠了个躬,然后张嘴想要让他施舍给自己一个。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包子铺老板的反应比他还要快,老头子刚刚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他就挥舞着擀面杖大声当街咆哮起来:“奥兰托!你这个没羞没臊的糟老头子,竟然还敢到我的店里来讨要施舍!你自己说说看,这几年你前前后后到我这店里来吃了多少次包子,一分钱都没给过!”
“老板别这么说嘛,咱们街坊领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伤了和气嘛!”老头子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挤着笑容讨好说道:“今天出门我是真的忘了带钱,你就先给我拿两个包子吧,待会儿我就给你那钱过来,我保证!”说着就伸手朝着蒸笼上架着的大肉包子抓去。
“把你的脏手拿开!”包子铺老板眼疾手快把他的巴掌拍开,瞪着眼睛骂道:“我算是琢么出来了,你这人就是个无赖,给你的包子让当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哼,说什么回头就给我拿钱,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滚滚滚!”说着他抄起擀面杖,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打向对方。
“做生意不是讲究和气生财吗,怎么这位老板如此彪悍?”何金水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茶碗不注意稍稍倾斜了一点,茶水洒落到桌上打湿了一片,店里伙计赶紧拿着抹布上前擦干净。
“这老头子就是个无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杀人放火不敢,但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就差踢寡妇门刨绝户坟了。”小伙计认得老头子,听到何金水的话后笑起来,一边干活一边继续说道:“那包子铺老板是个老实人,做生意也很实诚,结果这个无赖就天天去人家那里蹭包子,每次总找得到不同的理由,一蹭就是好几年。最气人的是他每每说马上就还钱,转眼工夫就会忘得干干净净,人家店铺老板的家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岂能天天任由他剥削,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关系恶劣了。”
“哦,小伙子行啊!”何金水心头大喜,带着赞赏之意地拍在对方的肩头上说道:“连这种事儿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是自然,谁叫俺是包打听呢!”小伙计见何金水听得仔细,丝毫不嫌他啰嗦,顿时有些自豪地说道:“俺是本地人,家头兄弟姐妹众多,个个都是讨辛苦钱的苦哈哈,所以这海岩镇上至镇衙下至乞丐,小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好吧,包打听。”何金水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枚银币说道:“这杯茶淡了,你再给我冲一杯,剩下的都算你的小费吧。”
“谢谢老板,您太客气了。”见何金水慷慨,小伙计大喜过望,赶紧屁颠屁颠地转身去拿茶壶,何金水把他拦住,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这个老头子如此可恶,为何没人治得了他,难道你们这里连游侠儿都没有,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老板,您有所不知。”小伙计撇撇嘴说道:“这海岩镇原来也是有些泼皮无赖的,拉帮结派无恶不作,有些人的双手甚至沾满了鲜血。几年前的夏天,某个强大帮派突然被连根拔起,帮中的恶棍流氓统统暴毙街头,被人冻成了冰棍。”
“夏天,被冻成了冰棍,你确定?”何金水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那糟老头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非常确定!”小伙计点头说道:“那些冰块十分奇怪,大热天里多日不化,仿佛像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治安保全们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将冰块划掉验尸,只好连着冰块一起烧成灰。后来这样古怪的事儿又发生过几次,死得都是帮派中人,同样是被冻成了冰棍,人们自然疑神疑鬼,认为是天上的神来为民除害,坏人都被吓破了胆纷纷收手,自此这里的社会治安好的没法说。”
“这老头子招摇撞市,没有什么大恶的举动,所以好人不敢惹他,官衙不削收拾他,他自然就活得滋润了,是不是这样?”何金水笑眯眯地说道。
“对,就是这样!”小伙计大拇指一挑,转身准备去倒茶。
“这老头儿你知道他住哪儿吗?”何金水从后面问道。
“当然知道,这老头子穷鬼一个,根本找不到地方住,就把镇子里失修废弃的神殿当做家呢,就在城北贫民窟附近。”小伙计一边说一边倒茶,转过身来发现何金水不见了。
“咦,人呢?”小伙计东张西望了一眼都没见到人,不禁擦了擦眼睛,心头莫名其妙,“难道刚才不是那位黑头发的先生在和我说话?”
随即他感到触手冰凉,低头看见手掌中闪闪发亮的银币,赶忙攥在手心牢牢握住,“管他呢,茶水都不用倒了,剩下的都是小费,嘿嘿!”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老板,悄悄将银币藏在了袖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