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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过了之后狄云从床上跳起来也懒得再套条裤子,反正待会儿又得脱,再说屋子里面都是大老爷们儿,也不怕被看。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水龙头洗手,右手在裆里面捂了好一会儿,即便什么都没做,但不小心蹭一下蹭一下的都感觉沾了什么东西似的。
洗过之后也没擦,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陈国怪异地问了一句:“小狄,你有女朋友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港岛这边的女孩子很靓的。”
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就是:你丫刚才动作怎么那么熟练逼真,练过不少次吧?手上起茧子了吧?
介绍?介绍你妹呀?他是听懂了的。
看看双手上的水滴,想起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话来。
话说一男人准备去上厕所,隔壁女厕岁里面走出来一女同事,双手甩了他一脸的水滴,然后回头寓意不明地笑道“我上厕所没洗手哦。”
他这会儿就想甩丫一脸水也说一句:我上厕所没洗手哦。
适当地开几个玩笑放松一下,接着下一场。
中秋晚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飞机,那第二天早上就肯定得洗**喽。接下来这场就是他洗**的场景。
这次得脱光了,背对着镜头。临开始前,剧务还给他送过来一张纸条,让他看看。
“这什么?”狄云问道。
“你待会儿的台词。”
“剧本上没的呀。”狄云不解地说道。
“嗯,导演刚才加进去的。”那位大哥说道“你先看看,记熟了再说。”
狄云接过去看了一遍之后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你确定这是台词?”
“额…”这哥们想笑又忍住道“反正导演让加进去。肯定是了。”
“小狄。好了没?”陈国站在镜头后面喊道。
“好了。”
那位剧务迅速撤离。狄云将纸条上面的内容记住,随手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然后背对镜头将三角**脱了下来,露出个给人无数遐想的光屁股背影。
“action!”
狄云将刚脱下来的**揉成一团伸在水龙头下面不断搓洗,嘴里面还念叨着:“清晨起来洗裤头…看着子孙往外流…不是爸爸不要你……而是娘请不收留。”
边洗边嗨皮地吟着洗裤头诗,一副五行缺爱、八字注定没女朋友的***丝形象。心里头则是无限吐槽:今天算是知道了,相由心生这个词说得简直太他.妈对了,外表猥琐的人内心必然龌龊,不然也不会写出这种往下流但你还不得不赞叹一声很应景的顺口溜来。
下一个场景是他光着身子趴在卫生间门口看了看。然后双手捂在胯下跑进自己房间,光屁股一闪而过的镜头。
但是当他做好准备双手交叉在胯下出现在卫生间门口走进镜头的时候被外面的情况吓了一跳。
尼玛,房间外面趴在窗户上的那一排脑袋是怎么回事?要说全都是因腐朽而寂寞因寂寞而**的…女人,那也还摆了,其中竟然还参杂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就是剧中演中秋女朋友阿萍的那女孩。你说你一个还未成年的姑娘,和一帮子没羞耻的老妈子学什么呢?
哐当一声,他转进了卫生间,还推上了门。
在一群男人跟前光着屁股跑一圈他还可以接受,但要是有女人在场。他就有点接受不了了。你可以说他不专业,没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但你得承认他的节操还没有被丢在路上。
“怎么了?怎么了?”陈国不明情况。
“哈……”外面哄笑了起来。
他这才知道是啥原因,出去呵斥了一声。让人专门在外面看着,别再让这群女人趴窗口瞎起哄影响拍摄。
………
狄云的心情是随着剧情的进展而不断变化的。刚开始他是浑不在意以及满满的吐槽。但随着剧情的发展,随着他自己的不断体悟,渐渐地将自己带入了中秋的人生中去,明白陈国想要表达的那种感情之后,心中却是沉重和不安,仿佛塞了铅块,沉甸甸的。
许多百无聊赖的人总会拿各种寂寞为自己开脱,殊不知真正寂寞的人连抒发寂寞的权利都没有。比如中秋,比如阿龙,再比如阿萍和阿珊,他们才是一群真正寂寞的少年。
阿珊在剧中只是一个死人,但她的信却将几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她用生命来捍卫的爱情结果却成了闹剧。当中秋把遗书送到了阿珊爱着的体育老师手里。最后那封遗书变成消散在风中的碎片,没人知道阿珊到底说了什么。其实都不用问体育老师为什么这样做,想想也就了然于心,因为他害怕周围人窥视的眼光,所以连看那封遗书的勇气都没有,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抵自己的名声金贵。
多么可笑的理由,但这却是陈国正想表达的。
母亲走后,中秋拿着菜刀要砍了始乱终弃的老爸,在洗手间里遇到了一个和他相同的男孩。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愤怒的砍掉自己老爸的胳膊,质问他为什么包**,然后从容的洗净凶器上的血迹,不紧不慢的离开。中秋怕了,扔掉了菜刀……他不像亡命徒一般无所顾忌,他的理性使他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至少这是他心中唯一的自留地。这块自留地证明了中秋的立场:虽然是混子,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中秋、阿龙和阿萍三人来到墓地寻找阿珊的墓碑却遍寻不到,于是他们站在了墓碑之上,对着整个港岛的上空,高声喊出了已死阿珊的名字。这一刻,我们得到的不是答案,而是无尽的心痛……也是在这里中秋第一次吻了阿萍。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尽管知道她得了癌症,依然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寂寞的男女在这个满目繁华却内心寂寞的世界里,似乎更容易相爱,也会爱得更加真挚和热烈。
为了让阿萍一家不再受骚扰,中秋决定暗杀了自己的老大——原本他也是被老大派来阿萍家催账的一员。
但是他手里握着手枪的时候,汗水早已经浸透了衣巾。最终他也没有暗杀成功,反倒让别人给偷袭暗算了,以致受伤住院。
然而,等他出院时他得知阿龙死了,更让他震惊的是,阿屏也在上个月医治无效去世了。两个他最好的朋友都离他而去了,中秋已经一无所有。
知道阿萍死后,中秋愤怒地冲进了阿萍的家里,他无所发泄,想砸烂阿萍家的电视,可惜那个电视像块顽固的石头。最后中秋把它从楼上扔了下来,碰的一声坠地,支离破碎……无论如何向生活抗争,最后的结果或许都同这个电视一样,粉身碎骨。
阿萍的母亲说:“虽然我的女儿死了,但你还活着,活着比死了更加遭罪。”
这一刻中秋想到了死,可他还不能死,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阿龙虽然是个傻子,但却是他的小弟,现在死在了他的老大的手里,他还得去把这个仇报了。和上次暗杀时的惶恐不安大不相同,这次他干脆利落地做掉了自己的老大。
中秋的架势永远都是这样:爆炸头、低腰裤、露脐上衣,挺直的腰板,扎撒开的双臂,眼睛里是无所畏惧,走起路来是目中无人,故作一副不可一世。其实,在内里他也是虚弱的。
就如同他曾经对朋友说的那样:人死了,别人就会对他评价,可是他真实的想法别人怎知呢?
最终,他开枪自杀了,死在了阿萍的墓前。
在经历了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的离去之后,他方知活着代表了什么,那就是无止境的黑夜。与其在黑暗的人间误打误撞,死忘无异于一种解脱。
至此,故事结束,陈国也拍爽了。
整个故事中,癌症、枪杀、自杀,暴力、疾病、冷漠全都是他的工具,他用这些工具畅汗淋漓地将原本应该绽放鲜艳夺目色彩的青春花季在十二月二十号这天撕扯的支离破碎。
但狄云拍完后却抑郁了,他将自己带入了中秋的人生,真正地感受到了故事中的那份残忍和无情,心中憋闷的厉害。
以至于陈国高呼“杀青”全场尽嗨地欢呼时,他依然站在剧组做出来的那个阿珊的墓碑前愣愣出神。
“怎么了?”华仔过来问道。
“哦…”狄云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带着些苦恼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心理憋得慌。”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
“好事情?狄云不是很理解,有点当局者迷。
华仔说道:“你以前拍戏的时候都是怎么调动情绪的?”
“大都是通过触发自己的经历什么的来触动的。”
“那你以前有没有尝试过将自己代入角色之中去,思人物所思想人物所想,彻底转化成角色?”
狄云摇了摇头。
“这是另外一种不同的表演方式和感受。不过容易受剧中角色的情感和人生影响,有时候出戏比较困难。”华仔说道。
狄云忽然想到当初拍摄《风月》的时候何赛飞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的那一幕。
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暂时先放下,放松放松心情就好了。”华仔拍了拍他肩膀道“杀青了,下午一起去吃个饭。”
“嗯,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