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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死气！
却又不是单纯的死气。
黯黑的程度，简直比地府，不死城里一些老鬼还要浓厚。
而除却这老寿星，周围的所有人，即便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村民，周身都或多或少，有着或白或灰的气运悬浮。
无论是有利的还是难缠的噩运，至少都是属于生机的气息。
偏偏就唯独这老寿星是个例外，头顶那一缕缕全都是阴沉暗淡的死气。
以我如今的实力，天眼可以大概看出一个人气运不算怪事，当然，只有面对这种傀儡一般的魂魄灵体，才会出现失效的结果。
“咕噜！”
酥肉一双眼睛频频猛眨，不断的吞咽口水，来平缓自己波动的心。
刚刚被我拍了把眉心，他也将老太太身边的所有景象看了个真切，终于彻彻底底信了我和师姐的话。
“这这这，太TM奇葩了，一个死了都快二十年的人了，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现在还在接受着几百号人喜气洋洋的贺寿，no，我不能接受！”
他眼下蓝瘦香菇到了极点，一张肉连抽动的几乎要变形了，看上去滑稽又搞笑。
我看的蛋疼，不过说实话，哥自己也挺无言以对的。
活养尸，行尸什么的哥是碰见过，在阳间其实也不少见，可赵宝来家里这个老太太，根本就不是这其中的一种。
他是从头到尾，压根就是一死尸以活人的身份活着，这样的状态，还都持续生活十多二十年了，而且没有被人发现。
奇葩的程度，哥都是头一次听闻。
不仅如此，现在还冠冕堂皇的办起了隆重的百年大寿！
这尼玛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也是醉了。
“等等……海哥，会不会这老太婆只是和他儿子一眼，看起来显得年轻，但死的时候真实年龄已经九十多，甚至就快一百岁了？”
闻言，我抬了抬眼，酥肉这个猜测，说起来倒也不无可能。
这样的话，就不至于那般难以接受了。
不过，师姐见到我脸色有变，当即明白了我的猜疑，抓住我的手，摇了摇头道：“不是，师弟，她的身体年龄，确实仅仅是八十岁左右。”
呃。
我和酥肉都无语凝噎，对这个宝来村声名远扬的大企业家，或者说大慈善家相当语塞。
这一村子里的人，不都说他人品爆棚么？
精明如他，会连自己老母亲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到一点可疑的地方？
想到此，我再度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赵宝来。
就面相而言，这家伙气宇轩昂，那大耳垂的厚度比酥肉的肥肉还要深，怎么看都是很有福相的人，面色也十分正常，揪不出什么端倪来。
而和老寿星不一样的是，你妹的这家伙头顶上的气息，简直夸张无比，居然是有一缕红得发黑的气运虹光闪烁，真特么凶残啊。
就连他那两个女儿，也皆是淡淡发红的气运环绕，都可以算是有福之人。
我盯着赵宝来很久，脸色愈发凝重。
气运发红象征着吉利，如意，那这发黑，又是什么情况？
莫非鸿运当头的人都是如此？哥没遇上过这样的，因此也不能断定这究竟正不正常。
隐隐约约间，我还发现，这黑似乎也和黑头岭外那骷髅巨尸的黑气有些相像……
带着质疑，我不动声色的，环顾起了宅院里满场宾客的气运。
至多也就是橙色，是那几个西装革履的阔绰大商，剩余的大部分都是很平常的灰和白，再无其他。
赵宝来这些年交友广阔，况且今天的流水席宴又是免费，周遭村落，小镇的人只要有所听闻，都可能会来凑个热闹，到场的人里有陌生面孔出现，并不算稀奇。
因此，赵宝来或许发现了我们，发现了我异样的目光，也并没有多加留意。
时间过的很快，哄闹声中，流水宴席第一轮轮转结束。
到第二轮还有不短的准备时间，宅院里陷入了暂时的混乱，和收整当中。赵宝来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和大女儿赵雨双亲自搀扶着老寿星返回了别墅。
院子里只留下了小女儿赵春芳，还在笑颜挂面的继续招待宾客。
第二轮开始，我抓上酥肉，若无其事的坐上了席位，跟其余来宾一样，谈笑风生，胡吃海喝。
酥肉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自来熟，又不消停的性子，深知我们要查个清楚赵宝来，眼珠子滴溜溜转刻意跟人结交了起来。
寥寥数时，又是套出了不少关于赵家的边角料小道消息。
据几个本村人说，赵宝来的老母亲，也就是今天的寿星周青，早在十七年前的时候，曾患过一场重症之病。
当时的病情很多人至今历历在目，格外的怪异稀奇，原本大家都以为周青熬不了多久了。
而赵宝来在周青住院十天后，便将自己这老母亲接回了老家，特地请了几个私人医生来悉心照料。
村里人都说，他这是要尽最后的孝道，让周青走的没那般痛苦。
谁曾想，在宅子里‘闭关疗养了’四个月后，当所有人相传周老太太就要西去的关头，她居然化凶为吉，健健康康的重现在了众人眼前！
非但重症治好了，人也精神抖擞了许多，整个人倍显年轻。
恐怕唯一的不妙之处，就是这老太太大病时，赵家的经济状况也赶巧不巧的发生了危机，到处都要用钱生意还频频碰壁，险些到了要破产的底部。
“上天有好生之德呐！”老太太福大命大保住了命，还连带着给家里带来的喜运，带动着赵大老爷的事业都峰回路转了……”
“小伙子，你看看，俺们这宝来村上上下下，没有赵大老爷，也断然不会有今天！”
宴席上，那大婶被酥肉勾起了往事的话匣，越说越带劲，饭都顾不上吃了。
噼里啪啦一阵唾沫星子横飞，眉飞色舞的不要不要滴。
酥肉在那连连迎合，我跟师姐则是心头一动，纷纷默然。
十七年前？
丫的，果然跟我们判断出的老太太死亡时间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