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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七日之期,阿木和离水早早便用过早饭。因为已和铁云打过招呼,二人便直接驾驭天玄飞碟下山。
此时,太阳还不到一竿,二人便已到了梨若家里。
梨若家里来了不少乡亲,大家都知道老头子活不久了,乡里乡亲的也知道梨若一个人不容易,都来帮着忙活,看看能做些什么。
院中甚至有人帮着梨若张罗了一口也算不错的松木棺,因为上次离水留给了梨若十块灵石,办这些自然不费力。
这里也有人认识离水,所以离水和阿木刚刚到了院外,便有人喊:“梨若,你的神仙哥哥来了,快去看看!”
听了这话,离水还是不好意思,马上就是脸一红,然后便看见梨若眼睛微红地走了出来,想必又是刚刚哭过。
“离水哥,阿木师弟!没想到你们能来。”梨若出来迎接二人。
阿木含笑微微点头,算是见过。
离水看着梨若道:“我们不太放心,所以来看看!”
一切尽在不言中,梨若岂能不知离水的心思,不由悲喜交加。喜的是离水对自己情深意重,悲的是爷爷今日便是大限。
梨若把离水和阿木迎进屋中。
梨若的爷爷换了一身新衣,半倚在床上,还有几个老哥们在陪他聊天。梨若爷爷的神色倒是不错,一点也看不出是将死之人。
不过离水和阿木都知道这是那养根丹和回气丹的药力还在,一旦时辰一到,药力一失便是这老头子闭眼之时。
梨若爷爷的精神也还好,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老头子反而想开了,有说有笑。
见离水和阿木来了,那老头子更是高兴,忙招呼离水和阿木坐在床边。
上次,他没有看见阿木,但是听梨若说了,自己吃得丹药其实都是阿木的。
所以老头子一直记得,先是和离水和阿木说了一些感谢话。
“爷爷,您不必客气!”离水道。
“是呀,老爷子,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阿木也道。
“哈哈!那我老头子就不废话了!”梨若的爷爷也是豪爽的性情,就不再多说这个,不过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爷爷,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离水一定为您办到!”离水道。
梨若爷爷一听,神色一黯,然后抓住离水的手道:“离水,其实我没有什么心愿了!你也知道梨若从小和我相依为命,吃了不少苦,我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梨若。”
说到这里梨若爷爷不由掉了眼泪,然后接着道:“离水,我知道你是仙家子弟,梨若配不上你,可是我没有人可托,日后便求你多多照顾于她一下,可好?”
有心人都能听出来,其实梨若的爷爷是想在临终前把梨若完全托付给离水,可是顾忌离水仙家子弟的身份,没敢把话说得太透,怕梨若配不上人家。
离水一听,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顾忌,大声道:“爷爷,你放心,日后梨若便交给我离水照顾!我离水愿与梨若厮守终生,若是有违,天人共罚!”
除了阿木,便是梨若都没想到离水能说出这番话来。
此言一出,便是离水的誓言,虽是对梨若爷爷说,但实际上便当众表达了对梨若的爱意。
便是眼前的情况,梨若也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梨若爷爷喜得老泪纵横,旁边的乡亲们更是惊讶赞叹,都为梨若高兴。因为离水虽是修童在北寒宗内无人看得上,但在凡人的眼中可是仙家子弟,绝非一般。
梨若能嫁给仙家子弟,可是天大的福分。
“好孩子,好孩子。爷爷谢谢你!我死也瞑目了。”梨若的爷爷激动的都不知在说些什么!
离水知道梨若的爷爷随时都可能闭眼,示意阿木把那古柏棺拿出来给老头子看一眼。
凡人都看重棺材,俗称老房,让梨若爷爷亲眼看看,也算最后的安慰吧。
阿木一晃手,那古柏棺便显在房中,几乎占了整个屋子。
“哗——”这小村落的村民因为离北寒宗较近,也知道仙家的储物袋之类的东西。
可是方才却不见阿木的储物袋,便显出了这口棺材,不由一惊。
更主要的是,谁也没见过这样精美绝伦的棺材。
而且这口棺材的感觉极为不同,没有一般棺材给人的阴森可怖之感,反而给人一种都想进去睡一觉的奇异感觉。
“这是千年古柏棺!不过,这绝不是一般的棺材,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手艺!我都想进去躺一会。”还真有人识货,屋中其中有一位白发苍苍老者道。
大家都啧啧称奇,感叹仙家宝物不同一般。
“爷爷,这是你的老房!”离水道。
“哈哈!足矣,足矣!我老头子没白活!哈哈!谢谢你们了。”梨若的爷爷看着那古柏棺材大笑不已,然后突然面色一黯,笑声戛然而止。
“爷爷!”梨若脸色骤变,一下子扑了过来。
离水一搭梨若爷爷的脉,脉象已无,养根丹和回气丹的药效尽了。
“爷爷!”梨若抱着爷爷大哭不止,其他人也是心中恻然,那几个老哥们都长叹摇头。
人生百年,难逃一死。最终,一切其实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除了梨若,老头子没有其它的亲人,一切便都从简,没有按照一般的风俗。因为事先一切都安排好了,离水、阿木及乡亲们帮助梨若给爷爷入殓,安葬。
用的自然是阿木做的古柏棺,坟头便在村外四五里处,离水亲自挑选的一块地方。
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天,梨若要招呼乡亲们酒饭,乡亲们都婉拒各回各家。最后只剩下梨若、离水、阿木三人,梨若的心情极为低落,离水自然不便马上就走。
阿木知趣的在院中小坐,等候离水和梨若说些悄悄话。
此时太阳微微西下,一带远山掩映,红霞微现,颇显醉人。
在这里遥望北寒主峰,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那领袖东方的天紫峰,紫气氤氲,秀美已极,神奇醉人。
据说,北寒五峰,以天紫峰最美。不光景美,还因为天紫峰全是北寒女弟子。
用冯天的话说就是“天紫一脉,色动北寒!”想到这里,阿木不由笑了笑。
可就在这时,阿木突然看见两道灰色人影从南面急速御风而来,似乎带着一团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