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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深夜,华夏情报部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墙上投影仪里播出的图像。黑暗中,一群军人围坐在会议桌两边,他们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上的录像。倘若许岩和黄夕在这里的话,他们立即会看出来了,现在墙上正在播放的,正是今天自己和日本来客的会议视频。
视频上,许岩突然从座位上暴起,狠狠地扇了桥本一郎一记耳光。看到这一幕,军人们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嗡嗡议论声,显得十分震惊。
整个视频并不长,只有一个多小时,很快就播完了。有人打开了会议室的灯,会议室里顿时亮了起来,军人们纷纷从屏幕上收回了目光,临襟正坐。
“同志们,这是今天许处长面对日本使者时候的视频记录,大家都看了。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说了。”
视频虽然短暂,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但里面蕴涵的信息量却是十分巨大,令人震撼,军人们还在慢慢地消化和回味着。
情报部情报研判室的主任邓维是第一个发言的:“刘部长,何政委,文副部长,张主任,这个会议记录很重要,它帮我们揭露了很多谜团的真相:包括了日本东京怪兽事件的经过、许处长和朱佑香小姐在怪兽事件中所起的作用、日本箱根地区的地震事件……
根据这次的会议记录,我们可以发现,《许岩报告》里的预言,正在逐步被证明。正如许处长先前所预言的那样,大规模异世界生物入侵本世界的事件,很可能第一次就发生在日本许处长甚至连入侵的地点都预言得很精确,他明确表示,入侵很可能就发生在日本的箱根山区。而这次会议里,日方的反应也证明了箱根地区确实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会议记录十分重要,我们研判室会对此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我有个建议,如果日本国内的事态被证实的话,那么,对许岩同志和他的《许岩报告》,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了,要提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和高度来了”
有人轻声插话:“现在我们就已经很重视了,已经报送总参首长了……”
邓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但他的气势十分坚决:“还不够!光我们总参一家重视,力度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报告军委,甚至报告中央!对许岩同志和他的报告,要用国家战略层面来重视才行!我们都看到了,为了争取许岩同志,日本人几乎动用了倾国之力!在这方面,我们重视的程度真的是远不如日方的。
另外,说句题外话,我觉得,日本人的做法太过无礼。他们居然企图用金钱来拉拢我们的现役军官,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纵容,我们应对日本人的冒犯进行应有的惩治。同时,也应该通知外交部门,对日方进行坚决的抗议。”
紧接着邓维之后,政治部主任张浩也紧跟着说话了:“我同意邓主任的意见既然日本人能看出许岩同志的价值,那其他国家迟早也会看出许岩同志的价值所在,他们肯定会找机会与许岩同志接触的。
我们都看到了,因为对当年那场战争的仇恨,许岩同志对日本怀有很深的怨恨,所以,对于日方的利诱和拉拢,他能断然拒绝,没有受到日方的干扰。但是,如果下一次,来拉拢许岩的,是美国呢?
在历史上,美国与我们并没有很深的积怨,而且这个国家不但国力强盛,而且一贯善于粉饰自己,把自己装扮成人类的希望,一贯以正义和自由的形象出现在年青一代里,对美国抱有好感的人还是不少的。
我有点担心,如果下一次,是美国或者其他西方国家来对许岩同志进行策反的话,许岩同志还能这么坚定地拒绝他们吗?”
这时候,文修之很不客气地插话道:“张浩主任,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直说!”
“文副部长,最近,许岩同志展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神奇本领,他对我们国家的价值也在与日俱增。我们靠着许岩同志,就能逼着日本政府退让就凭这一条,许岩同志的价值,已经不亚于一枚洲际核导弹了。这样的军国重器,再让外国人随便接触,这是很不负责任的。
说句冒昧的话,我们这次让许岩同志与日方接触,这本身就是不恰当的这次还好,许岩同志并没有被日方拉拢动心,但下次,如果许岩同志顶不住对方的诱惑,为此动心了呢?
对一个大国来说,能动用的资源和力量,那是几乎无限的。无论金钱权势还是荣耀美色,他们都能无条件地提供文副部长,我不是在无端地猜疑我们同志,我也相信许岩同志对国家的忠诚,但我还是认为,这样的考验还是能免则免吧,常人实在太难抵挡这样的诱惑。
人是受情感支配的,是脆弱的、易变的。我们不能把全部都寄托在许岩同志的忠诚上,如果有个万一……我们的损失就十分巨大了,而且不可弥补。
我建议,应该加强对许岩的管理依许岩同志现在的重要程度,我们完全可以比照国家重大战略项目专家的待遇,对他进行封闭和涉密管理,以免让外国势力有可乘之机。”
张浩主任的发言引起了众人一阵嗡嗡的低沉议论声,可以听出,在场人大多数都是同意张浩意见的。
文修之微微蹙眉,欲言又止他知道张浩这番发言不怀好意。长期以来,自己一直在宽纵和优待许岩,现在被张浩抓住这件事来做文章了。
但在这件事上,自己根本没法反驳:对情报部门来说,对重要人物加强管理和监控,这是天然的政治正确,这个问题上,根本没法争。
这时,刘南部长插话进来说道:“张浩同志考虑得很细致,但这次许岩同志与日方的会晤,是军委安排下来的政治任务,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该再有其他意见了。
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何政委和文副,你们留一下,我跟你们商量点事。”
军人们纷纷起立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情报部的刘南、何天南政委和文修之三人,房间里显得安静了很多。
这时候,文修之的脸色显得有点阴沉,他沉声说:“部长,政委,这里也没外人了,容我说点觉悟不高的话了:日本人,委实欺人太甚了!”
“嗯?老文,这是怎么说的?”
“部长,政委,许岩是咱们情报部的干部,这帮日本人,他们也不先跟我们商量一声,就敢口口声声打包票说一定能把许岩给弄去日本,这简直是没把我们情报部放眼里啊!”
刘南和何天南对视一眼,双方都是会意了然:文修之这番话,明着是在骂日本人不像话,其实却是在埋怨华夏这边的上层领导。
视频里,那几个日本人言之凿凿,说他们能让上层同意派遣许岩前往日本增援,只要许岩同意就可以了。
倘若日本人那边没有十足把握,他们是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看日本人那么说,大家自然能猜得出来,在更高的层面上,华夏的有关方面已经与日方达成了调遣许岩的协议了,所以日方才能这么胸有成竹。文修之一向把许岩看作是自己的禁脔,他当然会感到生气了。
让刘南和何天南啼笑皆非的是:平时,文修之可是把许岩视若珍宝的,死死地垄断了所有可以接触许岩的渠道,压根不让其他人插手。但现在,看到日本人很可能要对许岩出手了,文修之忽然就口口声声说许岩是情报部的军官了刘南和何天南宦海多年,怎会看不出文修之的用意?无非是想激起二人的同仇敌忾之心,想保住许岩罢了。
何政委从口袋里摸出了烟,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修之,你也先不要太急。现在,我这边还没收到任何消息,没人跟我说要调动许岩的部长,你在上面的路子广,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刘南也是摇头:“要调遣许岩过日本,这件事我确实没听过。不过日本人说的另一件事,我倒是听到点风声了:最近两天,上头准备在全军范围内挑选一批优秀军官,挑选的范围很大,海陆空军的各部队都包括了,要求的标准是业务优秀,政治上过硬,至于选拔出来干什么的倒是没说明,但私下有个小道消息,说是要出国去参加联合国的维和行动,待遇很优厚。
刚刚,看了这会议记录后,我就私下琢磨着,搞不好,这次选拔出来的优秀军官,就是日本人所说的‘军事顾问’,将来要派遣去日本的?只是这种事太敏感,上头不好公开宣扬罢了。”
听刘南这么说,文修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日本人说的,居然还真来了?
何天南安慰他道:“修之啊,你也不要急,无论日本人怎么折腾,咱们毕竟是许岩的主管单位,这些事,他们要想绕过我们,这是不可能的。倒是有一件事,你要放在心上了”
“啊,政委你说。”
“看了会议记录,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了……修之,你有没有发现,许岩同志的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啊,政委,你这什么意思?”
何政委摆摆手,仿佛以此来示意他并无恶意:“修之,我是就事论事。我认识许岩的第一次,就是他刚从日本回来,因为点误会,他就冲审查的政治处同志动了手,把老柳给打了;前两天,许岩同志在锦城那边,又跟地方群众发生了冲突,连警察都打伤了好些个……我听政治处的人说,锦城公安局那边通报,据说有一件五条人命的案子跟许岩同志有关系,据说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这次,他跟日本客人谈判,他突然就能动手把日本的外交官给扇了一个耳光虽然说日本人说话是不怎么中听,但人家毕竟是外交官,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怎么能随便就动手打人呢?
修之,你看看,许岩敢打群众,敢打警察,敢打外交官,甚至连政治处的人都敢打你说,这个小伙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还有谁是他不敢动手的吗?”
“政委,这些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我给您解释一下……”
“得,修之啊,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了。我也知道,这小伙子很能干也很重要,我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但这个……怎么说呢?许岩的自控能力太差,太容易冲动了!他的能力越大,他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他就像个威力巨大的炸药包,放在普通老百姓中间,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死人伤人,每次一死伤就是几十号人!”
文修之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剑眉轻挑:“政委的意思是……赞同刚刚张主任的说法,把许岩给管制起来?”
何天南很慈祥地说:“修之,当着部长的面,我就敞开说了:你跟张浩同志不怎么合拍,你对他有看法,这是正常的,我和部长也都能理解干工作嘛,有分歧很正常的。
但我们要对事不对人,不能因人废言,不能耽误了正常工作比如刚刚老张的那个提议,我觉得还是可以考虑的。
修之啊,我不是说许岩同志是个坏人,就是他的精力太旺盛,容易冲动。要防止他再闹出事情,我觉得,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他放到部队里,用纪律管理起来,这就好多了。
我的意见是,干脆把许岩调回京城来吧,把他安排在哪个基地里,平时就好好学习纪律、锻炼身体、修养身心,不要让他再跟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接触,有任务时候才将他派出去处理,这样岂不是好多了?”
文修之蹙眉:“政委,这只怕行不通。许岩这人的脾气很犟,又是一向懒散惯了。我们真要把他弄进军营里让他过上正规的部队生活,只怕他就要跟我们彻底闹翻了。”
“修之啊,难怪张浩有意见了,你是把许岩给娇纵惯了,他也太散漫了既然当了军人,当然要服从命令了,哪里容得讨价还价的?军令如山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是在过去的战争年代,军人违抗上级命令的,当场就可以执行枪毙了。许岩的脾气再犟,难道还能强过军法?部长,你说是不是?”
刘南点头:“政委刚刚说的,其实也是我的意思。
文副啊,我和政委留你下来,主要是为了跟你商量这件事了。上次,许岩同志出事以后,我和政委就一直在担心这问题了上次许岩打伤警察和群众的事,锦城政府和公安局欠我们人情,总算是勉强压下去了,但下次,如果许岩又当街杀人或者闯了更大的祸,难道我们还能这样一直帮他擦屁股吗?就算我们愿意,地方政府人家也不答应啊!这件事,应该要彻底解决了!”
文修之紧紧抿着嘴,低头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他吁出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部长,政委,你们今天跟我谈的这些,我大概明白了要调许岩回来,这是正式命令吗?”
刘南和何天南对视一眼,俩人都是缓缓点头。刘南沉声说:“部里的正式书面命令,明天会下达。文副,我们今天算是跟你先通个气吧,但要把许岩调回京城来,这件事部里是已经决定了,希望你也能理解和配合吧。
文副,你不要多想,这样加强对许岩的管理,也是为了更好地发挥他的长处,让他可以专心工作,不要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分神,这样才能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嘛。”
文修之嘴角撇了下,像是在冷笑。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径直开门出去,然后只听“砰”的一声,他狠狠地摔上了门,震得会议室里“嗡嗡”的回响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