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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府的院墙太高了,没有工具助力,雉奴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老狗子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她一想到几个女孩子就在里面,不由得有些心急。
“雉姐儿,踩着我。”正没奈何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李十一靠着墙蹲在地上,将后背晒给了她,雉奴知道巡兵马上就会过来,也不客气,一脚就踩到了他的肩上,李十一等她站好,这才慢慢地撑着墙壁站起来,两人的身高加在一块,刚好能让雉奴攀上墙延。
“算了。”雉奴在心里叹了口气,李十一主动伏了软,她本就是个不记仇的性子,心里已经将之前的事揭了过去。上了墙头,她伏下身去一把将李十一拖了上来,然后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七八个人都跃上了墙头。
地方太小,藏不下太多人,万一让人发现了就是弄巧成拙,因此,李十一低下头吩咐了一句,下面的其他人手都各自隐入了黑暗中。就在他们刚刚消失的一刹那,一队巡兵打着火把走了过来,雉奴等人赶紧伏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下面过去,这一刻,肾上腺开始大量分泌,兴奋和紧张感同时涌上心头,这里是鞑子的心脏,他们的主人离些不过几百步,还有比这个更刺激的活儿吗?
总管府的后院正房内,酒宴仍在继续,李仁辅侧身躺在坐榻上,他的手脚被四个女孩分别握着一阵捏拿锤打,面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总管老爷,奴侍候得可好?”糯糯的稚音里带着一丝柔媚,听得李仁辅浑身酥软,那份曲意的逢迎简直堪比烟花柳巷的红牌伎人,他笑得眼睛都没了缝,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既是如此,那还等什么,被迭刺老爷催得紧,奴可是赶了一天的路,不信你瞅瞅,腰酸腿疼的,再待会儿可就真没精神了,若是那样,总管老爷可不得怪罪奴。”四人中最大的那个女孩笑魇如花,撒娇一般的语气更是让人心动,李仁辅恨不能扑上去亲上两口,无奈手脚不能动弹,被她轻易地就躲开了,正待要发火,女孩红着脸呶了呶嘴,他眼神转动,看到了堂下自己的两个护卫桩子一样矗在那里,顿时明白过来。
“你倒是比咱家还急。”李仁辅站起身,捏了一下女孩的下巴,然后朝下面挥挥手说道:“咱家累了,这里不用你们侍候,去外面守着吧。”
没等二人应声退出去,他一把搂过女孩,另一只手朝着身上就摸过去,还未及体,那手突然就被人一下子抓住了,他沉下脸一看,三张同样饱含椎气的笑脸迎面而来。
“老爷好偏心。”
“奴不依。”
“奴也要。”
“好,好。”李仁辅哈哈大笑,方才的那一点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侍候别人的阉人,最渴望的其实就是让人家侍候,往常所见的大都是不情不愿,就是从了也没多大意思,哪有现在这么爽,他在心里感谢了一下那个色目人,这次的货物太令人满意了。
“都去都去,一会让老爷好生疼疼你们。”不是他警惕性低,这四个女孩一看都是不满十岁的,最小的只比自己的腿长点,最高的这个也才及腰,他觉得没有多大威胁,再说了,一门之隔就是自己的护卫,只要房中有异动,都会冲进来,这种情况下还不安全?那他也不用活了。
原本想着就在这里解决的,谁知道四个女孩七手八脚地拉扯着他进了旁边的卧房,这里毕竟离着大堂远一些,万一出什么动静也会小一点。李仁辅看着那张大床越来越近,心头一阵火起,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原本是女孩们拽着他,一下子变成了他拉扯着女孩们,大力之下将人拉得跌跌撞撞。
最大的女孩走在后面,她一边打量房中陈设一边紧张地思索着,如何才能不让他发出声音,动静又不能太大,眼见姐妹们被拉到了床边,她们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僵硬起来,情急之下忽地灵机一动,一抬手解下了自己的脚上的绣鞋。
“总管老爷,奴好看么?”
李仁辅火急火撩地转过身,正待下手,突然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最大的那个女孩就站在他身前,一只手提着自己的绣鞋,一只手从头上缓缓而下,停在了胸口处,薄薄的纱裙被她轻轻分开,从肩头两边滑落。在那一瞬间,李仁辅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张嘴结舌地呆在那里,似乎等待着她进一步的动作。
好像感应到他的想法,女孩马上就动了,一只小巧的绣鞋被她执在手上,飞快地塞进了张开的嘴里,鞋子的不大不小刚刚好堵住了口腔。李仁辅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欺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游戏,想要拿出嘴里的鞋子,两只手分别被人给按住了。
“动手。”
身前的女孩子笑吟吟地拍了下手,李仁辅茫然地抬起头,只听得耳后风声响起,脑门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击得他头冒金星,视线越来越模糊,女孩的笑脸变成了重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怎么办?”
突然之间就得了手,几个女孩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她们此行抱着必死的信念,早已经不再担心自身的安危。可说到杀人,这四人里面唯一有经验的就是那最大的,她光着脚丫房中四处寻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下手工具,其余的三人都紧张地看着昏倒在床上的李仁辅,生怕他突然醒过来。
就在这时,外间大堂的门“咣铛”一下子被人推开了,四人猝不及防之下都是低呼出声。过了一会儿,没有出现她们想像中的一群护卫冲进来,一个比她们几个大不了多少的身影出现在珠帘后面,一伸手将帘子挑开,看着房中的情形,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们他死了?”来人就是领着她们沐浴更衣的那个女孩子,她上前一看,李仁辅仰面倒在床上,双目紧闭,吓得差点呼出来,还好反应得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更大的女孩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来人愣愣地看了看,才明白这人还没死,她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让我来。”她推开身后的女孩,从窗前的桌子上拿起一支烛台,一把扯下上面的蜡烛,露出了锋利的铁钎子,一下子冲到床前,咬着牙猛地朝那人胸口戳去,由于力气不够,烛台没有完全插进去,剩了大半截在外面抖动着。
许是疼痛将李仁辅惊醒过来,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几个女孩子一齐上都渐渐压不住了。最大的那个女孩子冲上去一把将烛台拨出,换了一头高高举起,“砰”地一声砸在那人脑袋上,眼见着他还没死,又举起砸了下去,鲜血飞溅到五个女孩子的脸上、身上,她们却浑然不觉,四个人死死地按住手脚,一个人拼命地猛砸,一直到床上的人血肉模糊,再也动弹不得,五个女孩才像虚脱一般地坐倒在一旁。
“总管,总管!”的呼喊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房中的几个女孩子眼神都是一黯,方才的声响太大了,已经引起了外面护卫们的注意。
“打开窗子跳到屋后躲一躲,这里都是我做的,与你们无关。”后进来那个稍大一些的女孩子站起身催促道,四个女孩一齐摇摇头,她们本就没打算活着,再说了手脚酸软,方才已经用尽了全力。
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下子撞开,门外的十多个护卫齐齐冲了进来,眼中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吃了一惊,随即恶狠狠地盯着房中女孩们,就像要将她们生吞活吃一般。既然逃不过,那害怕也没有用了,年仅七八岁的几个孩子们毫不掩饰地轻轻笑了,为她们今日的壮举,纵然是死也不再遗憾了。
看着举刀走近的护卫,最大的那个女孩心里有些遗憾,这才是她们做的第一件事,再也没有机会跟着那个师傅学习了,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等着刀锋落下的那一刻。
“趴下!”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出现了幻觉,女师傅熟悉的叱责声突然响起来,她本能地就倒在了地上,堪堪避过了迎面而至的刀锋。而那把刀的主人则感到胸口一痛,一支羽箭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入了他的后背,箭簇撕裂了他身上所有的防御,血淋淋地露在了胸前。
“动手!”李十一看了一眼房中,毫不犹豫地对着传音筒吼道,与此同时,八个人头在推开的窗户后面现身,一身汉女装束的雉奴手持强弓,正在不停地发射着,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房中的护卫刹那间崩溃了,死的死逃得逃,不一会儿房里就再也没有立着的人。
“雉姐儿,你只有半刻钟。”说完,李十一就抬起手看了一眼表盘。
雉奴从窗户里跳进去,快步走进卧房里,脚步不停地来到床边,伸手探了一下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确定已经死得透了,才从地上的护卫那里拣起一把刀,将那个首级割了下来。
“愣什么,快走,没时间了。”五个女孩子傻傻地看着她做事,她们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境地里缓过气了,雉奴扯过一块布将人头包好,对她们的迟钝又好笑又好气。
“来了。”
德庆楼上,刘禹一把推开窗子,本来还有些迷糊的丁应文被灌入的凉风吹了一下,变得清醒了许多。他站起身来到窗前,虽然没有看到想像中的大火,可却惊奇地发现,好几条火龙正向同一个方向上汇聚,人喊马嘶之声隐约可闻。
“那是?”
“一个阉人而已,看来他们得手了。”刘禹饮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